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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回家是晚上,将近凌晨。
最近研所事情比较多,时常拖到很晚,原本还可以加班带回家处理,然而近期涉及到数据测算相关,他不得不一直待在研究室。
走的时候,同事商量去哪吃宵夜,惯例喊他:“工体那边新开了家店,要不要一起喝酒玩会儿?”
李潇礼貌微笑拒绝:“不了,太晚了,这两天下雨,我膝盖不方便,你们去吧。”
同事了然一笑:“懂的,那我们走了哈?”
李潇颔首,去车库里把车开出来。
他很少参加聚会,除了那种推不掉的,不过他向来性格孤僻,尽管做事谈吐都很温和,可连那种温和,都显得很拒人千里之外。
而且,他有一点好。
要是有别的借口,他很少会提及家里人,通常会说自己没休息好、膝盖不好,他腿脚不便,是整个研所皆知的事,也没人会因为这个去为难他。
有时候实在没借口,才会提起女儿老婆。
谁都知道他老婆,也就是从前的陈家小姐,性格柔婉,怕黑怕停电。总之什么都怕,他必须得回家,不回家不行。
同事早就习惯了。
那时节京城连绵小雨,夜晚潮湿得不行,李潇踩着积水回到家属院,家里灯已经全关。
他没有起疑,这段时间他忙些,陈蝉衣就在家里照顾孩子。小圆圆正是好奇爱动的年纪,尽管比很多小朋友乖巧,带起来却也并不轻松容易。
他猜测妻子大概是睡了,不想惊扰她,轻手轻脚拿了衣服,干脆就在外间浴室洗。
家里静悄悄的,他换好睡衣,白日里的疲惫和尘土洗去,身上只留有剃须水的清香。
干净,清冽。
李潇推开门,正想着就着黑夜摸索到床边,不要吵醒妻女。
然而回手关门时,忽然嗅到一阵极淡的香,他没来得及转身,身体紧接着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力道并不重,甚至称得上轻巧,那具身体温热,柔软,他不便看就知道是家里妻子,除了她不会有人再有这样香气。
李潇握住环在腰间的手,轻轻捏了捏:“嗯?家月,怎么了。”
陈蝉衣不够他高,踮脚下巴才能搁到颈窝,她脸颊贴着他肩背,得他很紧很紧,身体相贴留不出一点缝隙。
半是委屈,半是抱怨:“研所这么忙吗,为什么才回来?”
李潇微愣,心里忽然觉得好笑:“确实有点忙,怎么了,想我了?”
陈蝉衣有些恼,也没说想不想,轻轻蹭了蹭他侧颈,发丝弄得他有些痒。
李潇拍拍她手转身,刚想说:“圆圆呢?”
陈蝉衣这才说了,只是语气里顿了顿,染上些不自觉的羞怯:“睡觉了,在.....小房间。”
李潇意外吊了眉梢:“你把她丢到小房间了?”
她眸光湿漉漉的,紧咬着唇不吭声。
李潇逼近半步,她不自觉也往后退半步,男人高大健壮的身形像堵墙,割裂夜的光线,也封断她退路。他眼睛闪烁着或明或暗的阴影,嗓音沉笑,很喑哑:“你把我女儿,丢小房间了?”
陈蝉衣不满地撅着嘴:“怎么了?她自己也答应了,再说了,她早晚要睡小房间的嘛,难道都跟我们睡?”
李潇挑眉维持着那个笑容,像是听她狡辩。
不得不说,这男人要是有心想装深沉,装得还挺那么回事的。陈蝉衣本来自信满满。
被他这么盯着看两眼,渐渐自己也没了底气:“干嘛,你不想,那个吗?”
他低声:“哪个?”
有点尴尬,陈蝉衣别开眼,换个说话:“就是,让她睡小房间。”
“嗯。”
“然后,唔,我们睡。”
“嗯。
“你不想吗?”
他沉声笑:“我能想吗?”
陈蝉衣直接锤他:“你好好讲话,不许装了!”被他轻轻巧巧捏住拳头,搂腰带进怀里。
正面相贴,他才意识到她身上变化,朦胧微光透进来,李潇眼前有片刻恍惚,等他彻底看清她穿着什么,他表情霎那间变了。
她没穿拖鞋,卧室铺了绒毯,她是赤足踩在地毯上的,白皙柔嫩的足见,深深陷进深色毯子。也没穿睡衣,陈蝉衣从前那套温柔,和他一套的睡衣,被她换掉了。
她牵起他手掌,面色红得有些紧张,定了定神,却还是牢牢摁在了自己腰间:“要不要摸摸。”
是镂空的,具体怎么个穿法,李潇没看出来,总之那件衣服,简直是非常,非常,难以启齿,腰是露的,腰线往上沟渠露了半边,肌肤堆雪,衣裳颜色却是极其艳丽的胭脂红。
她小心翼翼,又含羞带怯,牵着他手往腰上摸摸,又继续往别处爬,更深更里。
“混账。”他盯着她那破不拉叽的衣裳,不,只能说是布料,低骂出声,“太混账了,我说衣服。”
她头发孕期一直没剪过,垂在腰间,随着她肩膀颤抖而微微晃动,陈蝉衣面带酡红,小手揪着他衣摆,自己也觉得怪羞耻的。
只是想想,好不容易都到这里了。
她眼睛一闭,酝酿半天吞吞吐吐道:“爸爸。”
李潇低眸看着她。
陈蝉衣心里觉得很完蛋,之前许珈毓怎么教她来着,她紧张起来,全给忘了。陈蝉衣眼瞳水??,像浮了层雾,眼前男人轮廓清晰可见。
李潇骨相立体,年轻时,还有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到了三十岁,简直就像是进入整张脸的全盛时期。
眼角微微下垂,皮肤还是紧致的,只是忙碌后,会有一种特有的疲惫感,一种年轻男人,那些所谓的年下弟弟,绝不会有的韵味,那是举手投足间的醇厚宽和。
陈蝉衣,最讨厌的就是弟弟,讨厌小屁孩。
所以面对李潇那张,完全区别于青涩男大的一张脸,她很不争气地喉咙一滚,咽了咽口水。
真的完蛋。
更加想不到要讲什么了,可是她好难受,真的好难受。陈蝉衣夹了夹腿,勉强开口道:“爸爸。”
他淡淡嗯:“喊第二遍了。”
陈蝉衣不敢看他,踌躇着小声说:“我买的新衣服,可是我不知道具体怎么穿,感觉好像不是很对。”
李潇心想,如果这也能被称之为“衣服”,他绝对将对方制衣厂起诉到底,罪名就定欺诈消费者。
可是他忍住,沉默着没吭声。
他在跟她比耐心,她也知道,他现在拖长的时间,都只会变成待会在床上的筹码。
陈蝉衣最受不了这个,谁跟他比耐心定力啊,自讨苦吃。
于是眼前姑娘再也耐不住,按住他掌根,鼓鼓的胸脯,闭着眼艰难道:“你帮我穿,求求你,爸爸。”
他二话不说推着她往里走,提起她腰摔进了床铺。
事情非常荒谬地结束了。
说实话,陈蝉衣稍微有点后悔,果然,她不是许珈毓,遇强则强,吃软不吃硬。
她觉得她就是个碰一碰都蹬腿的小废物,磨两下就能哭,哭哭啼啼,呜呜咽咽,到最后了眼泪都流干了,他还没弄完。
她抽噎说:“呜呜,我要脱水了,我要喝水。”
李潇闷哼两声,指腹湿漉漉摸在她唇上:“你的,好甜。”
气得她哭得更厉害了。
她好想跑啊,挪了还没半米,又被拖回去。
谁说初恋哥不行的,扯淡,扯淡,她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事后李潇搂着她睡觉,东西就静置在里面。
她委委屈屈,自己摸出手机,给许珈毓发消息控诉:【呜呜呜。】
许珈毓还是秒回:【怎么了宝,谁欺负我宝了。】
陈蝉衣:【屁屁痛,呜呜呜呜!!我就是小废物,我再也不装了,呜呜呜呜!!QAQ】
许珈毓:【。】
过了两秒:【我讲了,包有效的。】
陈蝉衣:【那我现在怎么办!我要死了,死了!】
许珈毓安慰她:【不会的,死不掉的,注意别太兴奋,补充营养和水,哪有那么容易嘎,放心~】
陈蝉衣:【可是,我现在怎么逃啊!】
许珈毓:【逃什么。】
陈蝉衣:【就是,休息啊!!!他不会放过我了,他说要给我买新衣服!!】
许珈毓:【挺好的啊,你不是就喜欢禽兽吗?】
陈蝉衣:【你骂的好脏啊!我现在不想了,我要正常生活,不能这样,我真的会死的!】
那边好像是在思考:【好说,也好说,你现在其实有两个时期是可以休息的,看你怎么选。】
陈蝉衣:【说说说!!】
许珈毓:【孕期,and姨妈期,选吧。一个保一年,但是风险较高还附带小孩,一个每个月固定,但是那个月其他天数保不准。】
陈蝉衣:【。】
许珈毓:【选吧,别客气,为你答疑解惑是我这个闺蜜应该做的。】
陈蝉衣再次啪得摔了手机。
她转头看看李潇,再看看黑漆漆天花板,越想越气,他居然睡得着?
都是体力活,他做完还能神清气爽,凭什么!
她伸手揪他脸:“你还有脸睡,你不准睡!”
李潇被弄醒,懒散睁开眼,横在腰间的臂膀动了动,拍拍她臀尖:“别闹,早上要上班。”
她吼:“我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我痛!”
“哪里?”
她豁出去了:“我屁屁痛!”
李潇微愣,像是弯了唇:“嗯,那怎么办呢。”搭在腰臀间的掌心收紧,她感受到收束的力道,“要不要看看,红了吗,可我不是医生呢,小宝,确定要我治吗?”
他随着语气沉腰。
陈蝉衣觉得身体里的,好像又发生变化:“而且,过了凌晨我一般都不太好说话的,小宝,你想清楚了?”
很胀很痛,陈蝉衣臊得红了耳根,狠狠啊呜咬他肩膀:“臭流氓!”
他抵着她额头闷笑,胸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