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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苑,殿中
贾珩与甄晴两个人痴缠了一会儿,见天色尚早,出了坤宁宫,前去寻宋皇后。
宋皇后正在殿中西暖阁一张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如霜薄覆的脸蛋儿上,玉容端丽,怀中正在抱着一个男婴,正是宋皇后的儿子洛儿。
女官在对面立定,叙说最近几天前朝发生之事。
宋皇后蹙了蹙秀眉,美眸现出惊诧,问道:“将高仲平就地正法?”
女官道:“娘娘,现在外面都传遍了,卫王取高仲平首级而返,在殿中示于群臣。”
宋皇后闻听此言,面色变幻不定,久久无语。
毕竟,高仲平当年作为崇平帝的潜邸旧臣,威望隆重,当年也曾扶持崇平帝登基,可谓劳苦功高,声名赫赫。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快步进入殿中,脸上不由现出莫名之色,说道:“娘娘,卫王殿下来了。”
宋皇后闻听此言,那张脸上先惊后喜,道:“宣。”
少顷,就见一个身形挺拔、面容沉静的蟒服少年从外间阔步而入,道:“微臣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皇后目光柔和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好了,起来了,来人,看座。”
不大一会儿,就见那蟒服少年落座下来,其人萧轩疏举,气度沉凝。
宋皇后问道:“高仲平那边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有然儿,炜儿他们两个现在四川成都府,究竟在做什么?”
贾珩叙道:“回娘娘,高仲平与陈渊勾结,劫走了陈然、陈炜兄弟,现在三人都在四川,几人借助白莲教起事,正在煽动蜀地的兵马,想要反叛朝廷。”
宋皇后闻言,那张雍丽、丰润的玉颜倏变几许。
贾珩道:“娘娘放心,朝廷京营兵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剿灭叛军,还蜀地一片朗朗乾坤。”
宋皇后:“……”
她是问这个吗?
“本宫是问你,然儿和炜儿他们两个如果返回神京,将来如何处置?”宋皇后美眸清冷莹莹,没好气道。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温煦几许,柔声道:“娘娘,他们两个已经触犯大汉律法,先前就曾逼宫宪宗皇帝,如今更是在地方上勾结陈渊这等害死宪宗皇帝的逆贼,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皇后不满道:“你就不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两个终究是皇亲国戚,不是可以议亲?”
贾珩道:“娘娘,陈然和陈炜已经被先帝先一步废为庶人,如今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了。”
宋皇后一时语塞,但旋即,那张丰艳、明媚的玉容上,顿时现出一抹羞恼之色,娇叱道:“他终究是本宫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忍心?”
贾珩道:“娘娘,还待等打下四川之后,再说处置事宜。”
想了想,贾珩心头忽而生出一念,说道:“娘娘不妨写一封劝降信,劝说魏王和梁王两人弃暗投明,重新归顺朝廷,或许可以求得一线生机。”
宋皇后闻听此言,那张白腻莹莹的脸蛋儿顿时现出一抹异样,道:“那我等会儿给他写书信。”
贾珩说完,近得前来,轻轻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道:“甜妞儿,等会儿再写不迟。”
宋皇后刚要说话,就觉一股浓郁味道的脂粉香气混合着一股靡靡之气扑鼻而来,丽人那双晶然熠熠的美眸中满是嗔恼,颤声道:“你刚从宫里过来……唔~”
少顷,却见温热气息一下次凑近而来,贴靠在自家唇瓣上,侵入其间,风卷残云。
这个混蛋,方才刚刚亲了那甄氏,现在又来亲她?都不嫌脏的吗?
少顷,贾珩轻轻拥过宋皇后的削肩,打量那张雪颜玉芙,明媚动人的脸蛋儿,低声道:“甜妞儿。”
宋皇后玉颜染绯,芳心当中满是嗔恼之意,说道:“你个混蛋,刚刚和那……”
还未说完,却见那蟒服少年一下子凑近而来,彻底覆盖在宋皇后的唇瓣上,攫取甘美、清冽的气息。
“孩子还在一边儿看着呢。”宋皇后那张华骨端凝的玉颜上,面带羞恼之意,颤声说道。
“他们还小,又能懂得什么?”贾珩道。
宋皇后娇躯几乎瘫软成一团烂泥,那张丰润、白腻脸蛋儿酡红如醺,气息辞微吐,颤声说道:“别在这里,去里厢。”
这个小狐狸,她现在越来越无法抗拒他了。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而后也不多说其他,向着里厢暖阁而去。
此刻,西窗暖阁之中,但见丝丝缕缕的日光自窗外栅栏投射而下,落在那蟒服少年的脸上以及宋皇后的身上。
贾珩拥住宋皇后的纤纤素手,来到一旁的厢房中落座下来,近前,一下子噙住那两瓣宛如桃花柔润的唇瓣,攫取着甘甜芬芳。
宋皇后秀气、挺直的琼鼻之下,不由腻哼一声,然后在贾珩的相拥下,来到一张铺就着凉席的软榻上落座。
宋皇后衣襟之前的丰盈柔软,一下子落入那蟒服青年的掌中,旋即,丰盈变幻,多有不同。
贾珩一下子凑到宋皇后耳畔,呵呵吹着热气,道:“娘娘,最近也想我想的不行吧。”
这会儿分明是泪眼汪汪。
宋皇后暗暗啐了一口,这个小狐狸就是明知故问。
说话,就是起了起身,方便那蟒服青年长剑还鞘,琼鼻鼻翼之下无意识发出一声腻哼,那张脸蛋儿两侧氤氲浮起两朵红晕,丰媚动人。
贾珩这会儿感受着宋皇后熟悉的温润、丰盈,目光就有几许恍惚失神。
一晃眼,他与甜妞儿这段孽缘也有一两年了。
宋皇后此刻娇躯轻颤,云髻上的珠花轻轻摇动不停。
两人也不知痴缠了多久。
宋皇后那张雍丽、丰美的脸蛋儿顿时羞红如霞,说道:“巴蜀那边儿平定叛乱之后,天下应该太平无事了。”
贾珩叹了一口气,道:“难说。”
不管是他再进一步,成为摄政王,还是代汉自立,坐上那个位置,天下九州都有可能反对之声响起。
贾珩压下心头的担忧,问道:“咱们先不说这个了,这段时间,洛儿和茵茵怎么样?”
宋皇后娇俏说道:“还能怎么样,他们两个小孩儿挺好的,能吃能睡,别的倒也没有什么。”
贾珩伸出一只手来,掌指之间丰软变幻,说道:“那你好好照顾着他们两个。”
宋皇后翠丽秀眉挑了挑,那恍若秀气、挺直的琼鼻腻哼一声,问道:“咸宁那边儿怎么样了,她坐月子好像也有段日子了。”
贾珩道:“是啊,这几天,我正说去陪陪她。”
咸宁现在还在晋阳府上坐着月子,他也该去看看才是。
贾珩就这般与宋皇后痴缠了一会儿,也不多说其他,起身离了宫苑,并未返回宁国府,而是前往晋阳长公主府。
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他也该去看看咸宁才是。
晋阳长公主府,宅邸,厅堂之中――
晋阳长公主一袭藕荷色莲白衣裙,云髻端丽、秀美,此刻正自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上,两侧满是明媚如霞。
而嬷嬷手里正在抱着的孩子,正是贾珩的儿子贾节。
傅秋芳躬身而来,近前,温声说道:“长公主殿下,这是今年入夏以后的账簿汇总,还请殿下阅览。”
晋阳长公主正在捏着自家儿子的脸蛋儿,低声说道:“先放那吧。”
自从这位丽人生了孩子以后,就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家孩子身上,府上的大事小情一应不管。
这会儿,一个嬷嬷进入厅堂,禀告道:“公主殿下,卫王来了。”
此言一出,晋阳长公主那张明丽、丰润的脸蛋儿,就是现出一抹莫名喜色,伸手捏了捏自家儿子萌软嘟嘟的脸蛋儿,颤声道:“节儿,你爹爹来了。”
小家伙轻轻应了一声,声音糯软、明媚,说道:“娘亲,我要爹爹……”
而就在这时,却见那蟒服少年快步而来,行走如风,那张清竣、削刻的面容上浮起和煦笑意。
“过来了。”晋阳长公主那张丰润白腻的玉容嫣然轻笑几许,目光欢喜莹莹地看向那蟒服少年,出言唤道。
贾珩唤了一声,说道:“晋阳。”
晋阳长公主细秀柳眉挑了挑,目光柔煦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道:“最近朝堂上出了这样大的事,究竟怎么回事儿?”
丽人虽然待在家中带娃,但也并非对外界之事两耳不闻,相反还让怜雪以及夏侯莹搜集着外间消息。
说话之间,贾珩抬眸看向那容色明媚的丽人,道:“高仲平与陈渊勾结,想要借陈然和陈炜两人为旗帜,在四川等地发动叛乱,而后被我查察,将其一举拿下,为免纵虎为患,斩其首级而返。”
晋阳长公主白腻莹莹的玉容上浮起担忧之色,说道:“本宫听怜雪说,你先前带着高仲平的人头,示于群臣,由是朝野震怖。”
贾珩道:“无非恰逢其会,已经向朝臣解释此事。”
晋阳长公主叹了一口气,说道:“在那些文臣眼中,只怕你已是董卓、曹操一类的乱臣贼子,大开杀戒,耀武扬威。”
那些文臣惯常会对名声进行污秽。
贾珩嗤笑一声,道:“纵然不如此,难道朝野上下就不将我看作董卓曹操吗?”
晋阳长公主腻哼一声,没好气说道:“倒也是。”
贾珩道:“来,我抱抱节儿。”
这会儿,贾节扬起一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睁着骨碌碌的眼眸,声音萌软唤道:“爹爹~”
贾珩就是应了一声,抱起自家儿子,与晋阳长公主一同叙话。
晋阳长公主目光莹莹如水,娇俏说道:“你这两天也不去看看咸宁娘俩儿。”
贾珩道:“等会儿去看看他们两个。”
晋阳长公主目中见着一抹羞恼之意,语气嗔怪道:“你先去沐浴更衣,这一身,也不知哪里的骚狐狸味儿,赶紧洗洗去。”
从皇宫里出来,只怕就是那甄氏还有皇嫂。
贾珩闻言,点了点头,在怜雪的引领下,前去洗澡。
厢房之中
怜雪帮着贾珩更起衣裳,凝眸看向那后背上的道道血痕,芳心一惊,低声说道:“王爷,这背上的血痕。”
“不用理会。”贾珩说道。
怜雪轻轻应了一声,那张白净的脸蛋儿上,不由现出一抹羞意。
贾珩入得冒着腾腾热气的浴桶,在怜雪的侍奉下洗了澡,等来前之时,却见咸宁公主抱着孩子坐在厅堂中,不远处的椅子上落座着李婵月和宋妍。
咸宁公主道:“先生。”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咸宁,这几天怎么样?”
咸宁公主容色微顿,翠丽修眉之下,眸光莹莹如水,说道:“挺好的,先生,你看看著儿。”
贾珩近前而坐,看向自家儿子,这会儿还是小孩儿一般,握住那一只小手,只觉阵阵绵软之感袭上心头。
咸宁公主笑意温煦地看向那蟒服少年,心头不由涌起阵阵甜蜜。
宋妍和李婵月面容上,则是有些羡慕之意流露。
这会儿,晋阳长公主脸上浮起明媚笑意,低声道:“好了,都过来吃饭吧。”
而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用着饭菜。
……
……
大汉建兴元年,七月初一
哈密卫,卫城
但见青砖垒砌的城池下方,准噶尔部的数万兵马安营扎寨,一顶顶白色营盘,犹如天空上的云朵。
“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在整个草原响起,传至远处。
准噶尔部大批军卒,卷起浩荡烟尘,渐渐围拢在卫城之外,手里正自张弓搭箭,围拢着远处的哈密卫城,似乎想要攒射而去。
不大一会儿,可听得喊杀声震天动地,准噶尔部的大批铁骑,浩浩荡荡地向着哈密卫城冲击而去。
一时之间,一根根黑色箭矢密如飞蝗,攒射在险峻陡峭的城墙上,就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然后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巍峨高立的城墙垛口后,不时传来箭矢入肉的“噗呲”声,而后就是汉军军卒的惨叫之声。
城门楼上方,金铉一袭镔铁甲胄,头戴金盔,其人面容冷峻,目光凝重几许,周身都是手持一面面盾牌的亲军护卫,围拢四周,团团相护。
身旁的一位赵姓参将,目光凝重,叙道:“将军,准噶尔兵马来势汹汹,似是准噶尔蒙古的主力。”
金铉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说道:“是啊。”
赵姓参将道:“将军,我城中现有军卒三万,足以暂且抵挡准噶尔部的兵马。”
金铉道:“向西宁递送军报了吗?”
赵姓参将开口说道:“昨个儿已经派人六百里加急过去了。”
金铉感慨道:“如果红夷大炮在此,西宁方面根本不需援兵至此,更可一举反击。”
当初贾珩征讨和硕特之时,所率之兵乃是骑军,并未携带红夷大炮。
事实上,红夷大炮乃大汉军国重器,也不可能流之于地方军队。
金铉说了两句,就吩咐着一众将校开始各自领兵布置防务。
参将呼喝着一众扈从,也不多言。
而距离城墙远处,铺天盖地的准噶尔兵卒正在攻城。
茫茫草地之上,可见军寨当中――
一顶顶上镶嵌有海蓝色宝石的白色帐篷,门前立身着一个个手中握着长刀的侍卫,神情肃然。
准噶尔可汗巴图尔晖台吉落座在一张条案后,而不远处的几案上可见一片片切成一牙牙的西瓜,汁液和黑色西瓜籽在几案上流淌的哪里都是。
下方落座着噶尔丹,以及准噶尔蒙古的几位军将。
噶尔丹浓眉之下,那双虎目目光炯炯地看向巴图尔晖,瓮声道:“父汗,哈密卫城头上守军抵抗顽强,想要攻打下来,颇为不易。”
巴图尔晖台吉道:“让手下弟兄加紧攻城,保持对城池的攻城强度,哈密卫城乃是东进之门户,可一举而下。”
“是。”
噶尔丹点了点头,道:“父亲,是否派出一支铁骑,绕过哈密卫,袭扰、截断汉军的粮道。”
巴图尔晖胡子拉碴的面容上,道:“汉军粮道定有骑军相护,不过可以一试。”
噶尔丹道:“父汗,儿子这就带人点齐兵将,操持此事。”
巴图尔晖闻听此言,叮嘱说道:“随行多加小心。”
噶尔丹道:“父汗放心。”
说着,出了军帐,唤着亲卫将校,前去截断汉军粮道去了。
……
……
西宁府,府衙
西宁总兵庞师立此刻正是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那胡须密布的面容上,满是凝重如铁。
这几天,哈密卫的军报已然递送过来了。
五六万准噶尔精锐攻打哈密卫,攻势迅猛,不容小觑。
这会儿,下方将校开口道:“庞总兵,准噶尔部来势汹汹,我西宁方面是否向朝廷请求援兵?”
庞师立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朝廷方面的意思是,由我西宁方面出兵,击溃准噶尔,西宁方面有近十万兵马,不需要派遣援兵。”
他庞师立镇守西北,错过征辽大战,未得封公侯伯之爵,时常引为憾事。
如今可谓得了机会,如果一举大败准噶尔,那也能功封侯爵。
庞师立浓眉之下,那双咄咄虎目逡巡过在场一众将校,朗声道:“这次西宁方面出动骑军四万,驰援哈密卫,争取一举击溃来犯之敌!”
说着,庞师立开始分派领兵差事。
而后,庞师立面上煞气腾腾,沉声道:“诸部将校调拨兵马,明日随本将前往哈密卫。”
“是!”
众将校纷纷齐声应是,各自忙碌不提。
至此,在大汉经历了一年的平静之后,西北再次狼烟四起,战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