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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秋自动获得戴柯单车的使用权,调低了坐凳,往后座加了书包篮子。
每天上学,总能在路上碰上同样“继承”姐姐单车的金明,放学大多时候跟他一块骑车走。
金玲中考走了体育特长生的路子,低分进了滨中高中部体艺特长班,又和戴柯成为同学。
开学前,金玲还拍着胸脯打包票,一定暗中监视戴柯的早恋动态,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告诉梁曼秋。
戴柯和金玲都带了手机,白天不用,晚休前玩一会。梁曼秋下晚自习回家刚好能碰上戴柯上线,会进他的房间用电脑,互相废话几句。
周舒彦发现她的上线规律,来打过招呼,简单交流近况,又匆匆下线睡觉。
离开现实土壤,很多话题没法深入展开,他们停留在浅薄的网友关系。
戴四海在翠田街道的另一个社区开了分店,老店由他继续守店,稳住招牌,新店由阿莲拓展。烧鹅肚料和脆皮水还是他的独家秘方,阿莲只需要把控烤制的火候。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了新奔头。
就连高子波也进了公立高中,升上鼎鼎有名的翠田高中,天天走读。并以搞出人命的爆炸性新闻,敲响2013年的钟声。
高子波同班女生因两月不来月经,引起家长注意,一到医院检查才发现怀孕近三个月,咬死不说胎儿父亲是谁,家属只能到翠田派出所报案。
章树奇接警。
翠田高中学生怀孕率比本科率还高,翠田所民警和学校老师见怪不怪,破案效率奇高,胎儿父亲立刻锁定了高子波。
未成年案件保密性高,高父高母又是有体面工作的白领,一个是银行职员,一个是翠田小学老师,用尽关系把消息压下去。
但耐不住街坊渠道灵通,小道消息飞得比高子波当初造的谣还快。
高母又一次在翠田所失控。
高父依旧没出现。
最后高家赔了一笔钱,女生同意打胎,但干脆选择退学。
高子波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走读,寒假还没开始,又传出新的恋爱绯闻??在翠田高中,恋爱率比怀孕打胎更高,已经不能算早恋。
梁曼秋的寒假从补课开始。
金明重感冒请假,下了晚自习她独自骑车回家。
路过一段街道,榕树树冠茂密,路灯光昏暗,黑影幢幢呢,挨着小区外墙,梁曼秋没多害怕。
偏偏有一个男人站在路灯光亮边缘,四十多岁年龄,个头不高,头发油腻,衣服皱巴,形象猥琐,一直在重复同一个动作。
他的工放出一条软管,耷拉着,单手来回捋动。
梁曼秋骑车戴眼镜,看得一清二楚。
吓一大跳,车头失控,撞上围墙,整个人摔了出去,膝盖骨像碎了。
梁曼秋忍着剧痛,爬回去找自行车。
男人似乎更兴奋,站出光亮中,路灯成了他的专属追光灯。
他朝梁曼秋哈哈笑,动作更密更用劲。
软管还是老样子。
梁曼秋心跳飞快,四肢发软,勉强推起单车,一看,链子掉了。
她想推着车跑。
男人似乎要追上来。
梁曼秋双手一软,扔掉单车,哇哇大哭着,一瘸一拐跑回家。
戴四海曾提出晚自习去接梁秋放学,梁曼秋当然不愿多麻烦阿伯,两家店已经够他忙活,她说每晚跟金明一道回来,勉强让他放心。
这晚他和阿莲到家,竟然还没看到梁曼秋,比以往到家时间晚了近半个小时,隐隐感觉不妙,一起出门找人,在楼下扶回了走路变形的中考生。
裤脚挽起查看伤口,破皮不严重,但青了一块,明日估计会淤青。
戴四海给梁曼秋擦消淤药酒,眉头从接到她的那一刻就没松开,“还好没摔到头。”
梁曼秋缓过神来,红着眼嘀咕:“还好没摔到手。”
阿莲轻轻抚摸她的肩头,“这时候还想着学习,要不明天请假吧?”
梁曼秋立刻说:“明天应该能走,我早一点出门。”
戴四海擦了手,拧好药酒瓶,“真的不请假?”
梁曼秋摇头,请假比上课难受,“不想耽误进度。”
戴四海准备出门去找梁曼秋扔下的单车,“明天我开车接送你。”
次日,小道消息在年级流传开来,翠田初中附近有一个变态,晚上经常盯着女生做猥琐动作,好几茬女生碰到了。
许多家长纷纷表示放下工作,接送孩子,做好保驾护航的工作。
金明不在,梁曼秋没人分享昨晚惊险,只能跟日记说话。她跟戴四海只是简单描述被一个变态突然吓到,不懂怎么委婉描述对方猥琐行径,估计跟金明也无法细说。
性相关内容总是难以启齿,她和金玲也不会聊这方面内容,别说跟异性。
下了晚自习,梁曼秋背着书包,深一脚浅一脚挪向校门口,不住张望戴四海可能的停车点。
不知道光线昏暗,还是太过专注,梁曼秋没留意旁边突然跳近一道高大身影,又吓了一大跳,哇地尖叫。
这次没跑,纯粹是跑不动。
门卫举着叉子望过来。
她的耳旁爆发哈哈大笑。
梁曼秋看清来人面孔,又气又笑,拍了一下戴柯的胳膊,“哥!你好烦!”
“胆小鬼!”戴柯没拉外套拉链,一只手折近衣襟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寒风中飘逸着一股肉食特有的香味。
梁曼秋使劲嗅了嗅,热乎,浓郁,勾人食指大动。
“烤肠?”她扒戴柯的胳膊,拉出一只勾着塑料袋的大手,他果然带了两根烤肠。
“馋狗。”戴柯一把送到她怀里,隔了油纸袋和塑料袋,烤肠还烫手。
“你从哪里买的,我怎从来没碰到过?”梁曼秋抽了一根,剩了一根习惯性递回给戴柯。
戴柯没接,“我不要,你自己吃。”
梁曼秋:“我吃不完两根。”
戴柯:“自己解决。”
梁曼秋:“我能吃完再走么?”
戴柯:“你也不像能走的样子。”
梁曼秋从书包掏了一张纸巾,托着接在下巴下方,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咬着烤肠。戴柯拎着剩下的一根,在边上看着,像许多接送的家长看他们的小孩,眼神又跟其他家长不一样。
戴柯眼里见不到家长式的慈祥,更多的是端详,对比上一次见面哪里不同似的。
梁曼秋问:“哥,你自己来的,还是阿伯让你来的?”
戴柯:“路过。”
梁曼秋冷不丁抬眼,眼神扎了戴柯似的,害他偏头。
多少有一点躲闪的意味。
梁曼秋解决了一根烤肠,另一根实在无力解决,戴柯不得不帮忙。
梁曼秋说:“哥,我腿疼,走不快。”
戴柯丢了垃圾,走回来背对着梁曼秋,捎矮身,“上来。”
梁曼秋看着结实宽阔的后背,不确定:“干什么?”
戴柯扭头,“背你回家,不然走到天亮么?”
梁曼秋:“哪有那么夸张。”
戴柯:“上不上?“
梁曼秋:“不许说我重。”
戴柯威胁性起身,梁曼秋哎哎叫着扒住他的肩膀,狼狈地扑上去,双腿夹住他窄劲的腰。
戴柯臂弯勾着她的膝弯,起身第一句就说:“重死了。”
“哪里重。”梁曼秋小声嘀咕,鼻息扑在戴柯脸颊,反弹回来少许,短短一瞬,彼此都红了耳朵。
戴柯不是第一次背梁曼秋,但第一次背清醒的梁曼秋,她会在他耳边说话,会在后背乱动,会比上一次更远的路。
他将她往上掂了下,自然托了下她的屁股,感觉更不对劲。
梁曼秋悄悄往外扭头,不去看近在眼前的脸庞。
头发簇在戴柯的脖颈,微凉发痒,戴柯好像点了穴,梗着脖子不敢动。
走到第一个岔路口,戴柯问:“昨晚走哪条路?”
梁曼秋:“阿伯跟你说了?”
戴柯:“都传到我们初中班群了。
昨晚晚休前没看到梁曼秋上线,戴柯给她丢了几颗炸弹,今天下午放假才看到八卦,翠田初中附近有露阴癖当众对着女生打飞机。
本来要回家提醒梁曼秋,没想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梁曼秋给他指了路,字斟句酌:“哥,你知道那个变态有多变态么?”
戴柯:“他碰到你了?”
梁曼秋:“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你不要又骗我。”隐怒之下,戴柯不由扭头确认。不料梁曼秋也转头,想强调一下,他们的脸颊险些撞车,彼此均是一愣。
梁曼秋小声说:“没有骗你。”
他们又生硬撇开脸。
戴柯往梁曼秋指的方向走。
梁曼秋:“哥,真的要走那条路吗?”
戴柯:“看下变态还在吗。”
梁曼秋不由紧了紧双臂,勒得戴柯骂了一句,才松一点。
“我害怕!”
戴柯:“有老子在你怕个屁。”
梁曼秋:“不想看,好恶心。”
戴柯:“老子揍死他。”
梁曼秋不由想起她初一时肥波给他们造谣,戴柯也是从源头解决问题,一言不发把肥波揍进派出所。
忙说:“我不想你再进派出所。”
戴柯:“我心里有数。”
梁曼秋低低嗤一声,“真的不要进派出所。”
“谁爱进那地方,”戴柯说,“以后再见到这种人,你就臭骂他,死软蛋,死阳痿,知道么?”
梁曼秋似懂非懂,补了一天课的脑袋昏昏沉沉,脑袋画面纷杂,一会是路灯下晃动的软管,一会是戴柯PSP里坚|挺的钢管。
“好恶心。”
戴柯:“就会说恶心有屁用。”
梁曼秋又将他肩头抱紧一点,“骂不出来。”
戴柯:“你冲他吐口水。”
梁曼秋喉头似乎卡了一下,吐出反胃的声音,“哥,你怎么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馊主意。”
戴柯:“学不学?”
梁曼秋如实道:“学不来。”
戴柯沉默酝酿其他主意,不知不觉间,走到昨晚事发的街道。
“就是这里......”梁曼秋差点又勒到戴柯脖颈,胳膊被他拉下一点,“那个位置......“
戴柯盯了好一会,“今晚没人啊,换地方了?”
梁曼秋也纳闷,“没来么?”
一路走过摔跤的地方,梁秋不由扭头,好像真不见变态的身影。
她莫名有一些失望,心里隐隐期待戴柯能收拾变态。
“哥,你明晚还来接我么?”
戴柯:“谁知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梁曼秋快快叹了声,“如果你不来,万一我有碰上他呢?”
戴柯:“让你学骂人又不学。”
梁曼秋义正辞严,“不能说脏话。”
“痴线,不脏还能叫骂人?”
戴柯又就她往上掂了一把,单手托住她的屁股,相对没那么累手。
好像……………挺肉平的......许是姿势绷得紧,没有以前打她时那股弹性……………
以往骑车十来分钟的距离,戴柯似乎走了很久,街景慢镜头流动,行人面孔模糊,声响空洞。
一步一步,只能听见心跳声,扑通扑通。
戴
柯心猿意马,寒风中定了定神,手不着痕迹滑回梁曼秋的膝弯。
“你腿今晚还擦药吗?”
没有回声。
想难题发呆了?
戴柯又重复一遍。
还是无声无息。
戴柯悄悄扭头,想看她,入眼只有细柔微黄的头发。
睡着了?
戴柯小心抖了下肩膀,那颗脑袋昏昏沉沉,像球一样随他律动,没有任何主观动作。
竟然真的睡着了。
戴四海和阿莲回到家,发现家里又空无一人。
阿莲担忧,“小秋今晚不会又碰上变态吧?”
戴四海宽慰:“有大D在,不用怕。估计打打闹闹走路磨蹭了。”
只要戴柯不是变态,就不会出现意外。
话毕,大门传来开锁声。
阿莲迎上去,“哟,刚说着,你们就??”
“别吵。”戴柯沉声警告,微勾着腰,钥匙懒得拔,一手托着梁曼秋屁股,一手抄着她的膝弯,背着梁曼秋直接走向她的房间。
“睡着了?”戴四海低声问。
戴柯没理会,进了房间反脚轻手轻脚带上门,直接挡住了两个大人关切的视线。
戴柯轻轻将梁曼秋卸在床上,好像陪她一起完成坐下和侧躺上床的动作。
他给她摘掉眼镜,脱掉她的运动鞋,摆正双腿,拉过棉被。
一切做完,戴柯才发觉双肩发酸,坐在床沿,扶着后颈,脖子甩得??作响。
被窝传来????,梁曼秋哼唧两声。
戴柯以为吵醒她,凝神屏息,僵住不动。
梁曼秋没了动静,可能只是呓语,一条胳膊支出被窝。
戴柯捡起她的手要塞回被窝,脑子不知哪根筋搭错,一时握着不肯松开,拇指指腹不由摩挲她的手背,微暖的肉感,有着仿真人皮鼠标无法比拟的细腻。
不知不觉,他的整只手心覆盖住她的手背,好像牵住了她。
倏然间,眼前劈开一线光亮。
房门吹开了一条缝,客厅灯光漏进来。
戴柯一惊,扔掉梁曼秋的手,噌地起身。
心跳如擂鼓,咚咚咚,敲在耳旁。
幸好,门外没人,床上的人没醒。
戴柯第一次在自己家做贼似的,开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