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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曼秋想拿回笔记本,只抓到一把空气,“我只是随便写写。”
下一瞬,戴柯半咬着下唇,合上笔记本,扇了一下梁曼秋的脑袋。
梁曼秋及时抱头,手背挡住攻势,终不算疼,挫败比较明显:怎么一点也没藏好。
她从胳膊缝隙悄悄打量戴柯,四目相对,戴柯怒气未消,又做了一个要拍她的动作。
梁曼秋缩得更厉害。
想象中的下一次惩罚没有落下。
戴柯撕下写着滨中高中部开出的条件那一页,笔记本扔回桌面,纸撕烂了扔垃圾桶。
“梁曼秋,痴线啊你。”
戴柯胸口起伏,生气或者用劲时总忍不住半咬下唇,小时候梁曼秋以为他的嘴皮子就是这么咬薄了。
“区状元跑去滨中高中部?你这个区状元怎么考的,脑子坏了?”
梁曼秋瘪瘪嘴,“不去就不去嘛。”
轻飘飘的态度第二次激怒了戴柯,他像以前一样,从身后掐她脸颊,恨恨地摇了摇,“你想气死人?”
梁曼秋尖叫一声,待戴柯稍微松开,立刻抱住他的大手,一口咬上拇指根部。
“操!”戴柯比梁曼秋叫得难听,“操?你梁曼秋,你敢咬老子?”
梁曼秋死不松口,要把他的大鱼际咬下来似的。
戴柯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像背抱住她,然后抽回手。
许是戴柯肌肉硬,许是梁秋没用力,没多疼,没脱皮,牙印很浅。
含得久了,凭空拉出一道弯弯的银丝。
梁曼秋和戴柯不由愣了下。
有一点暧昧。
更有一点……………
“恶心!”戴柯叫道,蹭回梁曼秋脸上。
梁曼秋臊红了脸,下意识要擦嘴角,戴柯不小心帮她抹掉了。
动作轻柔,比刚才激烈时更危险,她好像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戴柯可能体会到这层意思,手腕一僵,生硬收回。
“恶心。”他重复,掩饰多于排斥。
梁曼秋用相对微凉的手背,贴了贴自己泛热的双颊。
嘀咕:“你也恶心。
梁曼秋偷瞥戴柯一眼,看他是不是还咬着唇。
不经意又撞上他的目光,嗯,更“恶心”了。
“看什么看!”戴柯板起脸唬道。
梁曼秋咕哝:“看看都不给,要不你收费?”
“你说什么?”戴柯的耳边跟心里一样乱糟糟,听不太清。
“我没说话呀。”梁曼秋捂着发红的双颊,仰头说。
戴柯没好气,指着她警告:“删掉你脑子里的危险想法,别让我再看见。”
梁曼秋彻底没了声音。
戴柯:“你就那么怕老戴养不起你么?”
打闹成了他们的热身运动,闹过之后才能心平气和讲话。
梁曼秋拉回笔记本,抠玩着边角。
答案不言而喻。
“阿伯还要养你。“
或许还有戴柯未来的弟弟妹妹。
戴柯:“老戴都开两个店了。”
上了高中,经手的生活费比初中走读时多,戴柯和同学不经意交流间发现,家里经济条件好像还不赖。
又想起章树奇以前说,老戴都给他准备好读私立高中的钱,“我现在又不用读私立。”
“还是要花很多钱………………”梁曼秋鼻头发酸,戴柯出生就是这个家的成员,戴四海有义务抚养他成人,可能永远无法体会到她的敏感。
戴柯:“挣钱就是用来花的。”
若不是要偷偷买戴四海可能不允许的东西,老鼠不留隔夜粮,戴柯没有储蓄的习惯。
哪像梁曼秋已经存下一个小金库。
戴柯再度抽掉她的笔记本,“梁曼秋,带你去几个地方。”
梁曼秋:“上哪?“
“一会你就知道了,”戴柯说,“半个小时后在小区门口等我。”
梁曼秋莫名郑重,“就我们两个吗?”
戴柯:“你还想叫上谁?”
梁曼秋:“我以为猪肉玲和四眼明也去。”
“装不下。”戴柯最后扔下三个字,先出家门,不知道要去哪里,或准备什么。
梁曼秋换了衣服便下去,差点认不出戴柯。
一辆深蓝的铃木小bk停在眼前,油缸大屁股小,跟戴四海以前骑的随处可见的铃木王不一样,有一种变形金刚式帅气。
戴柯推起头盔风镜,梁曼秋还犹豫了一瞬,直到出声才敢认人。
“你怎么穿短裙?”
戴柯也认不出梁曼秋。
白色短袖,夏风吹过,浅蓝薄牛仔裙在膝盖以上浪动,支出两条白皙笔直的腿。
除了校服的千鸟格背带礼裙,戴柯从没见过梁曼秋穿裙子。
梁曼秋:“是裙裤。”
戴柯可看不出差别,“走光你别哭。”
梁曼秋说:“你没说要骑车呀。”
戴柯下巴往后座一摆,“上车。”
梁曼秋谨慎没动,“哥,这车哪来的?”
戴柯:“?嗦,快上来。
梁曼秋:“可是你没有满18岁,可以骑上路了吗?”
戴柯:“你要不要上?”
梁曼秋屡次得不到答案,只要放出最后一个问题:“哥,又是你自己买的吗?”
戴柯还是老台词,“敢告诉老戴你就完了。”
梁曼秋不可置信,绕着机车走了半圈,仔细打量,“哥,这比PSP贵多了吧,你哪来那么多钱?”
戴柯:“也没多少。”
语气轻飘飘的。
说话时不住四顾,怕给街坊看见,向戴四海告状。
梁曼秋:“到底多少?”
戴柯扔出一个数字,对她来说算天问数字。两年前她对自己的工资预设只有2000,戴柯一下子翻了十倍。
梁曼秋不由扬声,“两万?!”
卖了她都不值那么多。
她莫名紧张,“哥,你快告诉我,钱到底哪来的,我、我有点害怕。”
戴柯:“害怕个屁,不偷不抢,光明正大。”
梁曼秋磨了他好一阵,夏风拂动裙摆,她双手压了压,娇憨中透着一点点妩媚。
戴柯垂着眼,没来由心软,交了底。
“去年考上高中,我外婆那边亲戚给了不少红包,再卖掉两个游戏账号,七七八八凑的。
梁曼秋微微皱着鼻子,打量他,一副不敢轻易相信的样子。
“骗你是小狗,快上来。
戴柯将挂车头的另一顶头盔扔到梁曼秋怀里。
梁曼秋分辨出前后,戴上,扣卡扣不太利索。抬起下巴,闷声闷气,“哥,不会扣。”
戴柯挑起她的下巴,靠感觉扣好。
两顶头盔只剩下眼睛的视窗,无形强调了眼神,他们明明熟悉对方,又好像在看着不同的人,更为成熟、神秘,更有吸引力。
呼吸稍显不顺,隐隐窒息感加剧了心跳。
戴柯先垂下眼。
机车对梁曼秋来说有一点高,她不得不扶着戴柯的肩膀,跨坐上去,整理好裙摆。
后座比前座高,梁曼秋整个人自然前倾,贴上戴柯的后背,无法自控。
“哥,我哪里?“
机车不像单车,哪都没趁手的扶手。
速度不是一个等级。
爱扶哪扶哪。
想象的台词没有出现,梁曼秋被戴柯反手捞起两条胳膊,拉到他身前,紧紧?住他。
“抱稳。”戴柯说。
梁曼秋整片胸脯贴紧戴柯的后背,少年的脊背坚?挺而宽阔,夏衣轻薄,可以真切感觉到他的体温,他轻微的肌肉律动。
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加速。
铃木声浪震天,吸引一票路人目光。戴柯载着梁曼秋飞驰。
梁曼秋对年岁变化的感触来自飞逝的街景,小时候她和戴柯手拉手跑,无心欣赏,大一点,他们骑单车慢悠悠地看,现在一闪而过,她抱着他闭上眼,不敢看。
梁曼秋不清楚机车的正常车速,只觉得很快,很吵,有一点害怕。
不住抱紧戴柯,“哥,太快了。”
夏风呼啸,冲散了她的尖叫。
速度让她眩晕,像掉进了时光隧道,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末日的想象强化了浪漫,梁曼秋突然不再害怕,侧头贴着戴柯的后背。
可恨头盔挡住耳朵,她不能直接贴着,听听他的心跳。
戴柯腰间像拴了一条过紧的腰带,后背多了一只背包,不同的是,多了一股生命体特有的动态感,会发热,会勒得更紧,会有????的蹭动。
会让他感觉不再孤单。
她抱住他的那一刻,彼此不再是简单的左右陪伴,多了身体的连接,关系更深一步。
速度不知不觉?到了戴柯的极限,车速带着荷尔蒙飙升,年少轻狂没有害怕。
身后蹿出另一道声浪,另一辆机车也拉着一块挡泥板超过他们,骑士扭头朝戴柯挑衅地比了一个中指。
戴柯认出高子波的背影,暗骂一句,踩紧油门追上去。
机车疾驰如飞。
高子波的胆子跟体格一样肥硕,见缝插针穿进汽车车流,不怕交警不要命。
梁曼秋隐隐察觉不对,整个人像飘起来。
“哥,太快了!慢一点......”她的哭腔被头盔闷住了。
戴柯减速抄进了另一条路,在高子波看来就是孬种。
他惜命,不想刚提车就被交警抄牌,也不想绕弯路。
最重要的是,再不减速挡泥板要哭飞了。
戴柯在路边停车,脱下头盔,梁曼秋不仅湿了额发,也闷红了眼眶。
“怕什么,我有分寸。”戴柯往车头扣好头盔。
梁曼秋含泪瞪了他一眼,明显指责他有个屁分寸。
戴柯转移话题,往前进方向挑下巴,“你往前走,看看是什么地方?”
梁曼秋以为又有陷阱,踟蹰不前。
“走啊。”戴柯搡她后背,不满意他的惊喜被冷落。
梁曼秋只好往前走,渐渐察觉沿路是什么院子的外墙,一直走,心里一直构造着预想的景观。
直到海城中学的校门出现在眼前。
比滨中高中部更为宏伟壮阔,宣传册里的校园变成看得见摸得着的景象。
梁曼秋忽然明白戴柯的深意。
这个人虽然不会热烈直白的表达,他的惊喜就像道歉一样,总能出其不意击中她的心坎。
戴柯没邀功,往后退了几步,观察围墙高度。
梁曼秋一惊,“哥,你不会想翻墙吧?”
暑假校园不允许外人进入,他们只能沿着围墙转一圈,感受校园的宽阔。
这天下午,戴柯带着梁曼秋走遍了海城市四大高中,在各个校门前驻足观望。
梁曼秋问:“哥,你中考前是不是也偷偷去哪个高中看过?”
戴柯轻蔑一笑,跨上他的宝贝铃木小BK,“我看得完么。
像老师说的,他的进步空间很大,选择很多。真要逐一参观,他还得去少管所踩点。
梁曼秋说:“我心里有底了。”
戴柯想了想,“梁曼秋,你要不报海中吧?”
梁曼秋难得以牙还牙,调侃道:“就为了早恋?”
没想到戴柯只吐出一个字,还带了点认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