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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可是真话。”
方彦看出青年不信,笑着道:“站在中医的角度上讲,这世上确实没有看不好的病,只有看不好病的医生。”
“哪怕是癌症,也有看好的。”
说着方彦看了一眼赵程文,赵程文心领神会,走到边上,找到两个病案袋,然后拿了过来。
两个病案袋,一个是田老的,一个是安瑶的父亲安定辉的,两个人都是癌症。
福生堂这边,也是一患一备案,每个患者都有备案的,只不过一部分小病常见病的患者归类到一起,时间长了也就丢弃了,不会存起来。
但是一些慢性病,病期比较长的患者,备案都是留着的,一方面是方便医生查询,另一方面,患者中途要是找了别的医生,换了别的处方,福生堂这边也能查到。
如果没有备案,时间长了,别说医生自己说不清楚,可能自己都记不清楚某个药有没有给患者开。
安定辉和田老都是癌症,目前还没有痊愈,这边两个人的备案自然一直留着,方彦每次去给田老复诊,回来也会在后面补充上复诊情况,用了什么药。
还有,这个备案,不仅仅可以方便医生查询,对于中医医生来说,这种病案也能让其他人学习。
多看一些病案,就像是学生刷题一样,刷的多了,考试的时候也能更加得心应手,就有大概率遇到类似的题型,或者说原封不动的题型。
“来!”
方彦把患者的名字遮了起来,然后递给青年。
青年伸手接过,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起来。
田老这边,方彦都治疗了好几个月了,安定辉比田老晚,也治疗了有三个月了。
上面患者什么时候出诊,什么时候复诊,病情什么变化,都有记录,青年看的是相当吃惊。
“方医生。”
看过之后,青年抬起头看向方彦。
“所以说,也不要太悲观。”方彦笑着对青年说道。
“谢谢方医生。”青年道了声谢,如果仔细看,人其实和之前已经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
周谦之站在边上,看的是连连颔首。
不知道其他人看明白没有,周谦之是看明白了。
方彦治病,一直都很重视一点,那就是患者的心态和患者的情绪。
青年患病半年,又被西医医生告知是“不死癌症”,心态已经被打击了,说穿了就是已经有点绝望了,这次来福生堂,也只是碰运气,死马当作活马医。
再有患者生活上的压力。
双重的打击,患者这一段时间,可能每天都生活在焦虑和绝望中,可能已经被压力压的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在这种情况下,让患者重燃希望,恢复信心,才是治疗的第一步。
而且患者是眼病,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肝开窍于目,经络中有两条主干直接入眼,一条是心经,一条是肝经,心和肝都和眼睛有关,同时,心和肝也都受到情绪的影响。
所以,患者的情绪和心态也对患者的病情是有着影响的。
而且患者的病因本就是因为工作忙,焦虑而造成的。
现代医学则认为眼睑痉挛是神经系统的一种功能性疾病,可能是由多种因素所造成的。但其确切的发病机理至今尚不明了。
临床表现为非意志性强烈闭眼的不断重复。
青年之所以看了多家医院,甚至在沪上都没有看好,也正是因为病机不明。
所以,当患者不断地求医,不断地治疗,内心越是绝望,情绪也会变得消沉,这种不良情绪更是会导致眼部病情急转直下。
就像是很多人说的,百分之八十的癌症患者都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吓死的。
所以说,对于这一类患者,开导,让患者产生希望,恢复信心,才是治疗的第一步。
方彦之所以让赵程文去拿田老和安定辉的档案,也正是为了让患者产生信心。
“除了中医,就现代医学,发展的也很迅速,之前没有办法的病,过几年可能就有了办法了,所以也不要太消极。”方彦笑着道。
“谢谢您,方医生。”
青年也笑了:“看着您,我瞬间就有了希望了。”
医生的温暖,其实对患者来说很重要。
就像是之前林江宇感悟的那样,在很多时候,其实给患者治疗的医生,就是患者最后的战友,当医生放弃患者的那一刻,也就等于是原本并肩作战的战友已经逃了,只留下患者孤军奋战。
在面对病魔的时候,患者本来就信心不足,战友逃跑,那不更让人绝望。
即便是死亡,也是在绝望和孤苦无依之中死亡。
“来,胳膊放上来。”
方彦招呼青年把胳膊放上来,然后开始给青年诊脉,辩证,用药。
青年的病症主要还是因为劳累,焦虑,方彦的用方也是针对这方面为主。
“看到没有?”周谦之轻声问孙子周毅祥。
“嗯。”
周毅祥点了点头。
“有什么感触?”周谦之问。
“方彦比我更懂患者,也更有耐心。”周毅祥说道。
“除此之外,方彦自己也很有信心。”周谦之道:“医生自己没有信心,又怎么能感染患者呢?”
越是本事高的医生,越能给患者信赖,那也是因为医生自身就有一种气场。
水平不够,看到患者的病情,医生不是皱眉,就是凝重,患者看了自然不免心中一沉。
送走青年,方彦起身正打算和周谦之继续去茶室喝茶聊天,福生堂门口又进来两个人。
两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看到其中一个青年,方彦的眼睛就是一眯。
其中一个青年方彦还有印象,才见过不久,正是于老板的儿子于向阳。
于向阳竟然直接找来了福生堂,这让方彦有点生气了。
“你好,你们是看病还是?”不等方彦开口,林婉儿已经询问了。
“来这儿自然是看病了。”
于向阳大咧咧的道。
“几个人?”张悦悦问。
“我一个。”于向阳道。
“这个号牌你收好。”
张悦悦拿了一张号牌递给于向阳。
“多少钱?”于向阳问道。
“医馆没有挂号费的,这个只是排队的一个顺序。”张悦悦解释道。
“没有挂号费?”于向阳倒是意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