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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到边婧房中慢慢详谈。边婧把在东海海底发生的事挑重点告知姬言灏,尤其是关于金印的事,那是从怪物也就是李岩的身体中发现的,当时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就拿了回来,后来边婧又从宗正那偷了过来。这么一梳理,似乎所有事都说得通了,从火车上的惨案到她被警察盘问再到如今,那帮鬼狐门为的就是边婧偷去的那一小半块金印。那么问题来了——
姬言灏虽听姑父石教授说起过龙王村以及东海海底的事,但了解得并不十分详细。他提出了第一个问题:“那金印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金印是否在你身上?能否借我看一下?”
“可以。”边婧答得爽快,用眼色示意靳昌,从一开始她就因为行李箱装不下了把金印扔给了靳昌保管,害得那些鬼狐门的还以为金印在她身上,一次次地陷害、刺杀她。靳昌会意,起身回自己房中取金印。而趁着这段时间,边婧把关于阎族的事说给了姬言灏听。
姬言灏和姑父石教授的通信中石教授也提到过阎族,据说最先是在中国与尼泊尔的交界处一个名叫木斯塘的地方发现踪迹。这是一个不曾记入史册的神秘民族,以双头蛇为图腾,居所不定,时常迁徙,没人知道这个民族在几千年的朝代更替和外族侵*略中有没有被毁灭,有没有后人留下来。一切,都是未知。
“金印既然是阎族的东西,那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鬼狐门如此垂涎?”
边婧摊摊手:“反正我不知道,也许宗正知道,毕竟他已经投靠了鬼狐门。说起他,我要打个电话给我姑姑,让她老人家来主持大局。”说着拨通了姑姑的电话,可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她自言:“奇怪了,姑姑难道又在闭关?”
靳昌从自己房中拿来了那一小块金印。自从女孩把这东西扔给他保管,他就保管得很好,不仅拿布包着它,还把它藏得极其隐秘,没人找得着。他也是暗自后悔,如果早知道鬼狐门的人是冲着金印而来,他就该告诉他们东西在他身上,他们也就不会接二连三地找女孩麻烦了。
回到边婧房中,靳昌打开包裹着的布,只见布一揭开,就有万道金□□势如虹地迸发出来,直叫人看得目瞪口呆,赞叹不已。邢滔的脖子伸得跟鸭子似的,咽了咽口水:“这是实心黄金吧?得好几斤吧?这得多少钱啊我去!难怪鬼狐门的要千方百计地抢回去了!”又瞧了眼边婧:“师父,还是你有眼光,想当初在海底时谁会要这个东西啊,又脏又恶心,还是从那怪物体内吐出来的!”
边婧剜了他一眼:“闭上你的嘴!”
邢滔吐吐舌,捂着嘴巴不说话了。
姬言灏拿起那一小块金印放在手心掂了掂,分量不轻,起码三斤重,再看这印章,精雕细琢,花纹繁复,底部是个小扇形,想来只是整个印章的一小部分,上面还刻了古怪的文字,但他看不懂。
靳昌说:“鬼狐门要夺这东西绝非只是因为这东西值钱。”
边婧点头:“对。现在的问题就是这金印和阎族有什么关系,有什么秘密,鬼狐门为什么要抢呢?”
姬言灏把金印还给靳昌,说:“那就只能问宗正了。”
宗正被关进了姬家的地下大牢,双手双脚被铁铐拷住,而且关他的大牢是用最坚固的不锈钢制成,里外各三层,任他本事再大也插翅难飞。
边婧等人来见他的时候他嘴里的黄符已经失了功效,他可以说话了,但他不说,只是大笑,冷冷地大笑。
边婧大步上前:“宗正,你为什么要投靠鬼狐门?他们给你什么好处了?钱吗?”
宗正笑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师妹,梅山派到了师父这一代就已经没落了,守着那么一个小山,粗茶淡饭,说好听点是清心寡欲,看破红尘,不问世事,可我们学了这一身本事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窝在那个小山顶上无所事事吗?你可以,我不能。我是个男人,我需要出去闯荡,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关心爱护的人。你看看我,下山才五年就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如果你肯加入我,我保证让你这辈子吃香喝辣的,不会再为生活发愁。”
边婧皱皱眉,犹豫一会,说:“宗正,我和你有些地方真的很像。我们都是孤儿,都是被姑姑收养的,还有就是我们都很喜欢钱。不过我和你最不同的就是,你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无视道德底线,而我不会像你这样。你明知道鬼狐门的剥魂术是一门害人的邪术你还和他们为伍,你怎么对得起姑姑对你的养育和教导?”
宗正笑笑。
“回归正题吧,宗正,你为什么要帮鬼狐门抢金印?那金印对你们有什么用?”靳昌问。
宗正看着靳昌:“我不知道。”
姬言灏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握着拳头斥道:“你是不到黄河不落泪吧!”
宗正耸耸肩:“我是真不知道。”
靳昌抽出宗正的长鞭握在手里,佯装做了个挥长鞭的动作,想吓吓宗正。宗正以为他真的会打上来,竟赶紧往边上一闪。事实上长鞭并没有挥出,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和你们一样也想知道他们要这东西干嘛。不如,我们联手,我可以帮你们约他出来,你们想办法解决他,事成之后你们只要给我一笔牵线搭桥费就行,姬总家大业大肯定拿的出。各位,怎么样?”
姬言灏冷哼:“挺会算计的,不过我姬某不屑与心术不正的人合作。你不说也罢,饿你个三五天,就像你对待那两个女大学生那样,看你受不受得了。”
“说起那两个女大学生——”宗正笑得极其阴险,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你们只找到王雪,那另一个——呵呵!”
靳昌大呵:“那个叫妍妍的女生在哪里!”
宗正看着靳昌,目光中另有深意:“你们有能耐就去找啊!”
宗正狡猾奸诈,众人问不出什么只好悻悻而归,全都心里憋了口气无处可发。
姬言灏从地牢出来后就直奔妹妹的房间,边婧也一同跟了去,靳昌和邢滔先回房,靳昌满腹心事,闷闷不乐。邢滔问他怎么了,靳昌只笑笑却不说,坐了会觉得房间里太闷,就又去院子里透透气。邢滔也跟了出去。靳昌嫌他跟得紧,找了个借口甩掉了他,一个人又去了地牢。
宗正本在牢中闭目养神,双耳听到百里之外有声响传来,就睁开了双眼。
熟悉的身影已在眼前,他抬了抬头:“你来了。”
边婧跟着姬言灏去看望姬言馨,姬言馨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和惊吓,整个人精神崩溃,心情低落到极点,每天不吃也不喝,蜷缩在床里瑟瑟发抖、胡思乱想。姬言灏已经秘密联系了个心理医生,过两天就到,关于发生在姬家大院里的事,他千叮咛万嘱咐院里的人不得泄露半句,所以整个姬家表面看起来还是一片风平浪静,无人知晓内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姬言灏看着床上的妹妹一蹶不振、黯然神伤,不由地怒火中烧,他恨得直咬牙,恨不得现在就把地牢里的宗正处以极刑以解他心头之恨。
“馨馨……”他温柔地叫唤着走过去,可姬言馨并没有理会他,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他真的是束手无策了,发生那种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此时此刻一切安慰鼓励的话也是无用功,可到底要怎样才能让那个无忧无虑、活泼可爱的妹妹回来呢?他为此伤透了脑筋。
在他烦恼不已、不知所措时,边婧抱着胖鼠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胖鼠噗通一下跳到了姬言馨的被子上,后脚站立,以一个很萌的姿势边舔着前脚边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吸引姬言馨的注意。
这招还挺管用,姬言馨终于缓慢地抬起头来,瞅到卖萌打滚的胖鼠时黯然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她小心抱起胖鼠,把它搂在怀里,慢慢地抚摸它黑亮的毛发,一下下的抚摸,仿佛把郁闷的心情也摸平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对着胖鼠问。
胖鼠不会说话,只向她咧咧嘴,吐吐小舌头。
“你好可爱!”
边婧坐了过来:“它叫胖黑,是只很特殊也很厉害的竹鼠,会抓鬼哦!”
姬言馨笑了:“真的?好厉害!”
后面的兄长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
“馨馨,你会剪纸吗?”
姬言馨摇头。
边婧掏出剪刀和黄符,三两下就剪出姬言馨的头像来。姬言馨拿着自己的头像剪纸,欣喜若狂,许是许久没笑过了,她笑得很欢快很大声。
“婧婧,你真的好厉害,什么都会!”
“我哪什么都会啊?书读得不多,大学都没上过,这点我就比不上你啦!”
姬言馨拉着边婧的手:“你教我剪纸好不好?”
“行啊。”
俩女孩剪起纸来,姬言灏识相地坐到了书房里,从书架上拿了一本道德经,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读完一章他偷偷地朝俩女孩的方向瞄了几眼,目光扫过那个耐心认真、充满爱心、善良大方的女孩时,他感觉自己的心口有个地方好像熔浆似的塌陷了,不能自已。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姬言馨才肯放过边婧,边婧和姬言灏等姬言馨熟睡后一同出去。边婧困得两只眼睛直打架,当着姬言灏的面打了好几个哈欠。打完才抱歉地看看姬言灏,却发现姬言灏正温柔地看着她,笑道:“不好意思啊,我真的困了。”
姬言灏看着她一双通红疲惫的眼睛,又感激又心疼。“是我不好没有早点喊结束。不过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因为你,我又见到馨馨笑了。”
边婧边走边说:“我感觉馨馨很亲切,好像认识了很久了。”
姬言灏走在她身旁,俩人郎才女貌,除了家室和学历,其他都很登对。
“你之前不是问我馨馨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么?”
“嗯?”
“大概两个多月前,馨馨和同学去游泳馆学游泳,可不知怎么回事溺了水,抢救了半小时才救回来。不过从那以后我总觉得馨馨好像有点改变,从前她最不爱吃鱼的,现在却很爱吃鱼,各种各样的鱼都喜欢,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服都不会洗,现在什么都能自己动手做一做。我不知道这叫不叫因祸得福。”
边婧又问:“馨馨发生溺水的日期是?”
姬言灏想了想,说出了那个至今都让他惊心动魄的日子。
边婧有了日期,掐指一算,一抹微笑自嘴角绽放,已然是心中有数。
姬言灏问:“怎么?”
“没怎么,我就是好奇算了算。馨馨这一生有三大劫要过,第一是溺水,第二是这次,还有一次,只要能顺利度过她以后的生活就会幸幸福福,美美满满。”
“谢谢。”姬言灏撇头,女孩的双眼在黑暗之中好像星星似的闪闪发亮,不由地心神恍惚,一个激动,伸出双臂把女孩揽进了自己的怀抱。
“这几天我心情很没有着落,还好有你。还好有你,婧婧。”
边婧的心跳瞬间停止,她很乱很慌,有些不知所措,尝试推了几次都没能推开男人的怀抱。
“姬先生,你不要这样。”
这个时候靳昌刚好从地牢里出来,心事又莫名地多了几分。他要回自己房间就必须经过姬言灏的房间,于是在姬言灏房间前面的院子里看到了这一幕,醋意和怒火顷刻间倒翻,他没有怂,而是毫不犹豫地大跨步过去,握着女孩的手腕,一个使劲,霸气地把女孩从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姬言灏惊诧地抬头看着靳昌,他根本想不到靳昌会这么做。
俩男人怒目而对,之间的战火瞬间点燃。
边婧有点讨厌被人当作战利品似的抢来抢去,她挣脱出靳昌的怀抱,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怒斥:“是你拒绝我的,是你把我的一片真心踩在地上□□的,现在又来假惺惺的对我好,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很矛盾吗!”
“不是,我……”靳昌捂了捂脸,被骂得无从反驳。
边婧缓了缓语气,又说:“儿女私情放一边吧,先想想办法怎么找到那个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