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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婧他们一行人起程了,是骑着陈大爷的骆驼去的。他们把患病的红发蛊女留在客栈,让阿古娜好生照顾。为了牵制阿古娜,他们让陈大爷跟随大部队前往古城。如此一来,双方彼此牵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招,是靳昌的主意。
边婧对他更加是青睐有加了,这个男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还能文能武,智商情商都不低,真的是优秀得不得了,百年难得一遇。
周大鹏带路,余舜也和他一样,附身在边婧剪的一个小纸人上。两个魂魄却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个吃货,一个集团老总,聊不到一块。
本来这一堆人里面话最多的是边婧,然而这一路的她很沉默,几乎没说过一句话,整天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靳昌赶着骆驼来到边婧身边,递个水壶给她,她的反应有些迟钝,很慢才缓过神来,伸手接了水壶,拧开喝了一口就又还给了靳昌。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
边婧摇摇头,困倦地冲他笑笑:“不用,我没事。”
“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记住千万别硬撑。我一直在你身边。”
听到这话,边婧突然泪水狂涌,停都停不下来。靳昌见状,急忙停下脚步。
众人在原地稍作休息,靳昌领着边婧到沙丘后面说心事。
他给她擦眼泪:“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疼。”
边婧抽了几张纸巾擤了下鼻涕。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边婧把纸团握在手心里,从羽绒服的兜里摸出一张彩色照片。
靳昌接了照片仔细地看了起来,照片里应该是个花园,花园中摆着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钢琴前坐着一个黑西装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的双手放在键盘上,脸却朝着镜头儒雅地微笑着。
“这不是谢雨桐么!”靳昌惊呼,“这照片你哪来的?”
“余舜的行李箱里拿的。”边婧把她和余舜的交易说了出来。
原来那日余舜求她救他,提出了条件,他是这么和边婧说的,他无意中得知她正在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他好像有一次不小心拍到了她亲生父亲的照片,这张照片,就搁在他的行李箱里。
她为了印证余舜的说法亲自跑去翻找他的行李箱,果然翻出了这张夹在一堆杂物里的照片。
她看到照片上那个人的第一眼就确定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谢雨桐。她和他长得如此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人浓眉大眼,和她一样眼睛很亮,笑起来脸颊边还有浅浅的小酒窝。
靳昌提出了疑问:“这上面的男人十有八九是你的父亲,可是你不觉得奇怪么,余舜为什么会有你父亲的照片?”
边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想不了那么多,我只想完成这里的任务后立刻马上去找他,我找到他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当年要欺骗我母亲,我母亲在哪?”
靳昌说:“这事,得从长计议。”
“不想从长计议。现在我就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他身边!”
靳昌见拦不住她,只得从身上摸出一张纸符,在上面写下谢雨桐三个字,再夹进这张彩色照片,然后折成纸鸟放飞到空中。
“你干什么?”边婧问。
“我让薄爷再查查这个谢雨桐。我觉得有点奇怪,谨慎点吧。”
边婧点点头:“好,听你的。好了,我已经没事了,赶快出发吧,别耽搁了。”
大部队继续向前走,翻过数个沙丘,来到一个连指南针都失灵的地方,周大鹏兴奋地说:“我们到了!”
“这?”石教授看着手中一动不动的指南针,“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且指南针也不动了。”
周大鹏说:“就是这个地方,我就是走到这个地方才找到古城的入口的。教授,对不起。”
石教授说:“算了算了。年轻人定力不够可以理解,只要以后别再犯就是了。”
“谢谢教授。”
阿胜说:“古城在哪啊?”
阿发看着坐在沙地上抽土烟、一言不发的陈大爷,说:“他应该去过知道的吧?”
“走,去问问。”
这俩愣头青走到陈大爷跟前,一开始俩人微笑而对,态度还挺好。可陈大爷当他们放屁,对他们不理不睬后阿发先发作,说了陈大爷两句,陈大爷抬头瞪了他几眼,阿胜赶紧拉着他叫他别再说了。
陈大爷抽了半天的烟,抽满意了才慢慢地从沙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瞥了眼这两个愣头青,说:“还说自己是知识分子,哼!你们无非是想进城找那小子的肉身,那小子是活该,找不找又有什么区别?”
“你……”
阿发和阿胜气愤难当。
石教授他们本来在讨论分批去找古城的,听到这边有吵声就全都过来了。
“阿发,阿胜,赶紧向陈老哥道歉。他是长辈你们是后生,后生怎么可以扯着嗓子吼长辈?没规矩!”
石教授一发声,阿发和阿胜只好听话地道歉。然而陈大爷依旧不为所动,还故意撇开头,不愿看他们。他特不喜欢这帮瞅知识分子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书生臭。
附身在小纸人身上的周大鹏跪在了陈大爷面前,痛哭流涕起来。
陈大爷见一小纸人给自己下跪,虽然只是个纸人,但内心也有所触动。他转过来看着小纸人,说:“想说什么,说吧。”
周大鹏说:“老爷子,我错了,我不该背叛我的老师和同学一个人闯进罗布泊,我也不该贪吃损害自己的身体。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外出打工供我吃穿上学,可他们辛苦了一年却拿不到一分钱,包工头卷钱逃走,我爸妈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在烂尾楼上拉横幅喊口号,我爸不小心掉了下去,我妈去拉他也掉下去了。最后他们的尸体运回来了,那是我那年第二次见他们,可是他们已经死了。奶奶把眼睛哭瞎了,爷爷为了养我捡垃圾卖钱,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后来我争气考上了大学,又读了研究生。可爷爷奶奶都老了,做不动了,我太想给他们好的生活了,所以当我知道阎族人留有很多金银财宝的时候我才会动歪了脑子。我……我是去过古城,可我不记得路了……我找不回自己的尸体了……”
众人皆唉声叹气。
莎莎哭起来了:“大鹏,你怎么这么傻?”
周大鹏又说:“我知道我已经死了,但是可以的话,我想把我的尸体运回老家。爷爷奶奶要是看不到我的尸体肯定更伤心。我已经伤了他们的心,不想连完整的尸首都不能留给他们。”
一番话把铁石心肠的陈大爷也说动了,陈大爷慢慢地说:“好,我是看在你是孝子的份上才答应带你们去古城。不过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不准动古城里的东西,就算是一只破碗也不能动!”
石教授感激地说:“一定一定,我们一定不会碰里面的一件东西。”
接下来的路,由陈大爷带着他们走。这个地方指南针不管用,只能靠经验。又走了大半天,眼看夜幕将至,他们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阎族古城。
这是一片废墟,无边无际的一大片古城废墟。倒塌的圆柱、屋顶、墙壁……砖石到处可见,石缝间偶尔长了一两棵梭梭草。
面对规模如此宏大的古城,石教授的这支考古队兴奋了起来。在石教授的安排下,几个人分工合作,拍照的拍照,检测的检测,忙得不亦乐乎。
靳昌走到石教授旁边,石教授正在研究一块砖石,上面刻满阎族文字,他只看懂少许。
“是阎族文字,这里的确是阎族的古城!太好了!”
靳昌问:“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石教授无奈地摇头:“这方面我研究得不多……”
这时,附身小纸人的周大鹏过来了:“教授,我看得懂,我来给你们做翻译。”
石教授激动地说:“好,太好了!”
于是周大鹏一路给他们翻译,莎莎跟着做笔记,把他的话一字不差地记下来。
翻译了几块砖石,大致意思是,千百年前这座古城的祖先带领一小波随从一路逃亡至此,发现这个地方地处偏僻,而且水量充沛、植被茂密,很适合选址做城池。于是他们利用他们的智慧和勤劳在这里建起了一座宏大的城池。他们在城池里生活劳作,繁衍生息,经过上百年的传承,把这座城变成人丁兴旺、经济繁荣的贸易枢纽。城里的人和外面的商人买卖交易,慢慢的也和外面的人互通婚姻。
首先和阎族人通婚的是周边的国家,不过很可惜都没有成功,没成功的具体表现不是谈不拢对象,而是结合后生下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死亡,无一幸免。
最后终于有一支常年流浪在沙漠里的部族勉强和阎族人通了婚,他们生下的孩子全活了下来,不过孩子们都有个怪病,就是一到三十岁就会发疯而亡。
阎族人不气馁,在优生优育这方面不停地探索和试验,而恰好有个道士路经古城,从民众口中得知了他们的困扰,于是他为他们制了一种香,这种香能有效缓解他们三十岁的症状并延长他们的寿命。临走前道士还受到了阎族国王的召见,封赏金银珠宝无数,道士作为回礼,把制香的技术教给了阎族人。
而学会这种制香技术的人,就是阿古娜和傻子的祖先。他们最聪明也最能吃苦,这才使他们摆脱底层的束缚,一跃成了这个城里除了国王以外最受爱戴的家族。
再后来,外面战火四起,外族侵*略,阿古娜的祖先们临危受命,使出他们制毒制香的本事,一次次地击退敌人的入侵。从此他们就成了守卫古城的守城人,世代传承。
夜来得很快。
一行人搭好帐篷和篝火,围着篝火烧羊肉蔬菜汤,就着囊一块吃。
吃着吃着,不知谁喊了句“看那边”,所有人都转了过去,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了。
古城里头有一条街,灯火通明,香车宝马,热闹非凡,吆喝声此起彼伏,更重要的是,诱*人的香味源源不断地飘过来,把这些人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阿胜低头看看手中干巴巴的囊,呸呸两声把嘴里还没嚼碎的囊吐了出来,双眼盯着那个地方,闪闪发亮:“哇,好香!”
阿发也扔了囊:“是啊,好香,好好吃啊!好像有披萨,意大利面,牛排!”
阿胜:“还有羊肉泡馍,北京烤鸭!”
莎莎也来劲了,闭上眼睛静静地嗅着空气:“还有冰淇淋,各种口味的冰淇淋!”
靳昌虽然也受不了诱惑,但自控力够强大。他竭力保持着理智,说:“不对劲。明明白天根本没有这条街的,怎么一到天黑就出现了?”转向婧婧:“婧婧,是不是鬼祟作怪?”
边婧摸了把朱砂给众人涂抹在眼上,涂了朱砂的眼睛能看到一切妖魔鬼怪,可问题来了,他们看到的依旧是繁荣的街道、穿古装的人和两边店铺里的那些好吃的东西。
“这是真的!太好了!”莎莎激动了起来,“进沙漠这么多天了终于可以吃上一顿好的了!”
阿发和阿胜都很激动,纷纷附和,一个两个把脖子都快伸到那条街上去了。
石教授叫他们先冷静,问靳昌他们:“小靳,小边,你们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靳昌摇摇头:“不对劲,不能去。”
邢滔说:“这会不会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
边婧抱着胳膊:“不是,这是真真切切的古街和行人。可是为什么这么奇怪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大鹏催促他们赶紧进去帮他找尸体,还说:“不要紧的,只要你们忍住不吃那的东西就行了。”
姬言馨有点不高兴:“你催什么催?我们听婧婧的。”
周大鹏说:“我不是催,我是着急啊!这个夜市只有晚上才开,过了今晚又要再等一天了!”
姬言馨:“急什么急,反正已经死了,早一天晚一天有啥区别?难道还能复活了不成?”
“你说话咋这么难听?我……我怕我的身体烂了不行么……”
“怎么?你死是你活该,我们帮你完完全全是出于人道主义。现在这条街古怪的很,我们还不能考虑考虑了?你这人书读得这么多怎么这点人情道理都说不通?”
邢滔赶紧帮腔:“没错没错,明知道前面有问题还一头栽进去,不是傻么?”
周大鹏被怼得屁都不敢放了。
“我看,”边婧说,“今晚大家先在这扎营休息,我和靳昌还有任河、阿滔先去探探路,如果没问题,明晚我们再一起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