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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婧一行人一早下山来到树林中,沿路发现众多动物的骸骨,在一处草丛里寻着了昨晚给她托梦的母虎和它的两只小虎的尸骨。这些尸骨有个共同点,骨架完整,上面的血肉一丝不剩,很难想象是什么东西在一夜之间把它们啃成这样的。
边婧蹲在那些白骨前默哀三分钟,然后起身掏出引魂灯,为这些枉死的动物灵魂打开轮回的阴阳道。做完这些她嫉恶如仇地说:“敢在梅山脚下行恶,我一定要找出这个人来,为这些动物报仇!”
姬言灏说:“怎么找?你有头绪?”
边婧摇摇头,不过她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师父,你看。”邢滔拿了什么东西奔了过来,他手里的是一片蝴蝶翅膀,原来刚才趁他们说话的这会,他无意间在草丛里发现了这片别样的翅膀。“师父,你觉不觉得这片翅膀很眼熟?”
这片翅膀如墨般乌黑,放在强光底下一照,上面的骷髅头图案若隐若现。
边婧惊呼:“是骷髅头黑蛾子!”
邢滔说:“害死师祖的黑蛾子又害死了这些动物!师父,又是鬼狐门!”
边婧:“姑姑去世前说过,这是滇南的一种巫蛊之术,危害极大,看样子我们得去一趟云南了。”
邢滔摩拳擦掌:“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三天后边婧和邢滔登上了开往云南丽江的火车。姬言灏率姬家人来送行,他本想随他们一块前去,但碍于姬家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比如祖坟的重修。姬家祖坟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姬家山头的高高围墙内,只不过破损得极为厉害,姬言灏作为姬家传人不得不暂时忍痛与喜欢的女孩分开,待修好祖坟再去和女孩汇合。
几人在月台分别,姬言灏满眼的不舍。边婧看出他的心思,笑着说:“那个……你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吧,那还是先回去吧……”
姬言灏皱皱眉:“此次前去云南,你多加保重。还有一事,馨馨现在也在云南,我想拜托你有空找找她,若找到了她,麻烦给我个讯息。”
说到这,身后火车呼啸而来,边婧随口一说:“行了行了知道了。”然后拎起脚边的行李箱,和别的乘客一样追着火车跑,生怕自己落下。邢滔蛮有眼力劲,立刻追上给师父拎箱子:“师父师父,箱子很重,我来我来!”边婧也不跟他客气,把俩大箱子往小徒弟手上一递,自己则抱着胖鼠蹦蹦跳跳地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火车车厢里热热闹闹,人声鼎沸,边婧很喜欢这种人间烟火的景象,一坐下来就把背包里的零食堆满了面前的小桌台,左手一罐可乐,右手一只酱鸭腿,吃得不亦乐乎,坐在一旁的邢滔殷勤伺候,又是递纸巾又是扔垃圾的,看得周围的乘客纷纷侧目,以为是哪国的公主微服私访,阵仗如此之大。
吃过上次坐火车的亏后边婧的警惕心日益渐增,她表面大大咧咧地吃东西,实则一双灵动的大眼观察着身边所有的人。都是些返乡过春节的农民工,越是普通就越可疑。坐在她对面的农民工灰头土面的,腕上却戴着一只镶钻的表;坐在过道那边的一个打扮特土的中年妇女,两腮高原红,眼圈发黑,却是化妆的结果……边婧不由地笑了起来,邢滔不解:“师父你笑什么?”她说:“火车上包罗万象,仿佛进了动物园。”说着朝坐她对面手腕上戴着名贵表的农民工瞧了眼,那农民工意识到什么,赶紧把露在袖口外的半块表给藏进了衣袖。邢滔也不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却和边婧一样,不动声色。
火车开出不过一个小时,经停在途中某站,突然车门打开,冲上来一群便衣警察。那戴名贵表的农民工、化妆成高原红的中年妇女以及他们的同伙见状,都紧张得直起了身子,那戴名贵表的农民工不动声色地用脚后跟把座椅底下的一个黑色行李袋踢进去。
警察冲进车厢后似乎目标明确,直冲那几个嫌疑犯,化妆的中年妇女以及坐在她旁边的同伙当场被拷上了手铐。
“东西在哪?”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从后面挤了上来。边婧诧异,这不是杨剑刚吗?
不等她多想,那戴名贵表的农民工突然抽出了匕首,挟持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女乘客,刀尖直指着女孩的喉咙,把女孩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面色惨淡。
车厢内惊呼声此起彼伏。
匪徒凶狠地对杨剑刚说:“给我准备车和护照,我要出国,立刻马上!不然我杀了她!”说罢,在女孩大腿上戳了一刀,女孩痛呼起来,车厢内的气氛越发的紧张了,能跑的乘客全跑了。
杨剑刚安抚道:“你先别激动,有话好说,先放了那个女孩。”
“他奶奶的,你们到底答不答应!”匪徒又举起了匕首,却有清脆如铜铃般的笑声传入耳中。
匪徒低头看看坐在他对面的一男一女,也是奇了,全车厢的人都跑了,只有他们好像没事似的,尤其是那个女的,看上去年纪不大,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薯片,边吃边笑,却不看他一眼。
他恼羞成怒:“他奶奶的,你敢笑老子!”
“笑你怎么了?”女孩终于抬起了头,眼神如刀,令他心中一凛。突然,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他便好像木头人似的动不了了。他急了,看着女孩把人质交给警方,又不紧不慢地把他座位底下的那包黑色行李袋拖出来。
邢滔帮着边婧把那行李袋拖出来,大呼:“装了什么啊,这么沉!”
“看看不就知道了。”边婧拉开了拉链,笑了,原来里面装的竟是金银首饰,一件件闪瞎人的眼。她瞥那匪徒:“原来你们就是打劫珠宝店的那帮匪徒啊!今天碰上姑奶奶我算你们倒霉!”她也时常看新闻,关注时事动态,出现过活死人的张家界、吉首等地有帮团伙趁火打劫,打砸偷盗了不少珠宝店、银行以及奢侈品店。
匪徒垂头丧气地被警察戴上手铐押下了火车,杨剑刚走过来拎起那袋珠宝首饰:“不好意思,这是警方的物证。”
边婧立刻松手:“拿去吧。”抬头望了眼许久不见的杨剑刚,笑道:“杨局长,好久不见啊。”
杨剑刚不好意思地笑笑:“边大师,别这么叫我,我已经不是副局长了。”
“哦?那你……”
“我跟组织坦白了一切,辞去了副局长的职务,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小警察。”
“看你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看样子是真的放下了。”
“是啊,心中坦坦荡荡的感觉真的很好。爱人和孩子也都原谅和接纳了我,现在我忙完工作回家陪他们,比以前不知道开心多少倍。”
“人生不过匆匆数十年,财富和权力的追求永远都没有底,家人和亲情才是最终的幸福。”
“大师你说的没错。”
匪徒们被一一地押下火车,乘客们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火车又开了,朝着目的地前进。
押匪徒上警车的途中杨剑刚借口上厕所一个人躲进了洗手间。
“喂,你让我做的事我做了,什么时候放了我的爱人和孩子?”
火车到达丽江时已是晚上七八点,一下火车舒爽的空气扑面而来,边婧把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摘了,张开双臂尽情享受这南国的新鲜空气。
邢滔双手提着行李箱,快重死他了,催促道:“师父,赶紧找个住的地方吧!”说罢就要伸手去拦出租车。
“先别急嘛!”边婧按按他的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我说师父,你难道不累不饿吗?为什么不让我打车?”
边婧朝他笑笑,从背包内袋的夹缝里取出一只亮着灯的追踪器。
邢滔看呆了:“师父,是谁……怎么……”
边婧说:“是杨剑刚放的。他趁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匪徒身上,偷偷在我包里装了这个追踪器。”
“妈蛋!我还以为他经过这么多事变好了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师父,你干嘛不当场拆穿他啊!”
“他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当初为了往上爬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给鬼狐门,后来在我的劝导下悔悟过来,这说明这个人其实本质并不坏,可是鬼狐门哪是说进就进,说退就退的?想想之前跟着变脸护法的那些人,背叛的后果就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有一种人除外,那就是仍然对鬼狐门有利用价值的人。鬼狐门一定是拿杨剑刚的爱人和孩子作要挟,要他在我身上装追踪器,想知道我要找的薄算子究竟是什么人。呵呵!真的太阴险啊!”
邢滔光听她说已是不寒而栗:“师父,那你准备怎么办?”
“首先要处理好这个追踪器,既不能弄坏也不能扔了,否则杨剑刚他们就会有生命危险。”边婧倒是不慌不乱,双眼扫了一圈黑暗中来来往往的乘客。忽然,目光落到了垃圾桶旁觅食的流浪狗身上,会心一笑:“有了。”
她走到流泪狗身边,这只流浪狗患了严重的皮肤病,身上大部分的毛发掉了,露出如柴的骨骼和血红的皮肉。它龇牙咧嘴,性情暴躁,一开始并不喜欢边婧的靠近,可很快它就安静了下来,好奇地在边婧身上嗅来嗅去。边婧也不嫌它又脏又生病,取出黄符贴在流浪狗脱毛的皮肤上,整整贴了五张符,流浪狗感激地朝着她呜呜叫。
“乖乖……”边婧哄着流浪狗,把追踪器串成一串项链,给流浪狗戴在脖子上。
流浪狗好像很喜欢自己的项链,对着边婧使劲地摇着尾巴。
“拜拜了。”边婧回去和邢滔汇合,俩人这才打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那流浪狗望着边婧他们的出租车,眼中竟落下两串泪来。
深夜。大山里的一座农舍里依然灯火辉煌。
“嘘嘘——”悠扬的口哨歌声从农舍里飘了出来,却无情地淹没在广袤的大山中。
窗边桌上搁着一具开膛破肚的女人尸体,桌边的白大褂双手拿刀还在尸体上琢磨着什么,鲜血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有一些滴在白大褂的锃亮的皮鞋上,他眉头一皱,弯下腰擦鞋。
大门上的风铃响了,他抬头望去:“知道回来了?”
门外走进一只浑身贴满黄符的流浪狗,它愤恨地看了眼自己的主人,白大褂把刚取下的一颗新鲜内脏丢给流浪狗,流浪狗凑过去闻了闻,背过了身去。
“不吃就饿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