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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昌在水下作业时突然出现一头怪异的史前巨鲸,把他吓了一跳,他立马调头往上游,边游边向上面的任河打手势,让他马上游上去。
谁知刚打完手势,一条藤蔓已经缠住了他的左腿,一个使劲将他往下拉。任河见状,立即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靳昌自己也不闲着,惊诧之余集中精神,沉着冷静地掏出匕首,对准左腿上的藤蔓一顿猛砍。
藤蔓被砍断,血红的液体汩汩而出,把清澈的湖水染红了一大片。可腿上仍缠着一截,靳昌伸手去剥,却发现上面布满吸盘,正紧紧吸附在他的小腿上。他剥了几次没有剥掉就放弃了,赶忙往上游去。
然而水底下却飞来了更多的藤蔓,一条条的,好像章鱼的触角,又粗又壮。他和任河四处而逃,可在水中到底不比在陆地上灵活,任河一不小心就被藤蔓缠住了手脚,急得他连忙掏匕首。刚摸出匕首,一条藤蔓攻来,抽在他的手上,匕首就这样从手中脱落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湖底。
掉了匕首,任河显得很焦急,再加上氧气瓶里的氧气所剩不多,他便越发急于求成,可越挣扎,这藤蔓似的触角就缠得越紧。他根本无法挣脱,被这些藤蔓迅速地往下拖。
那巨鲸头顶上的怪草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饱餐一顿。他手忙脚乱地扯着藤蔓,可越接近那大口,缠上来的藤蔓就越多。眼看他就要被缠成木乃伊,靳昌摆脱了藤蔓的纠缠后迅速游了过来,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举着匕首拼命砍。
水中血红一片,靳昌很快就能把任河救出来了,而这时那大口居然主动攻了上来,那一口的尖牙,看着真叫人胆战心惊。
那大口直扑向靳昌,任河见状转个圈挡在靳昌面前,而靳昌却及时地将他一把推开。
大口咬了上来,一口咬住了他的右手,痛彻心扉的感觉电流似的袭遍全身,靳昌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周身被鲜红的血水包裹。
任河重新游了回来,徒手扯那张血口大嘴,后又看到靳昌的氧气瓶已接近零,便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氧气瓶给了靳昌。
那咬住靳昌右手臂的大嘴突然砰的一声爆裂,残肢乱飞,靳昌和任河因为受到爆破的冲击,全都不约而同地飞了出去……
刘玉奎对着笔记本监视着水中的一切,屏幕上一会出现巨鲸,一会又出现怪草张开大嘴要吃了靳昌和任河,看得他心惊肉跳,再也没办法冷静,穿上一套潜水服,想都不想跳进了湖中。
躲在后面的姬言灏平静地望着湖面上血红的一大片,当然明白那是什么。那是人血。他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瞧了眼脚边堆放着的潜水服,噗通一声跳入了湖中。
红发蛊女不知何时挣脱了禁锢走过来,蹲在湖边,托着腮帮,笑嘻嘻地望着血红的一片,自言自语:“来了,终于来了,嘻嘻!”
老王妃把边婧生母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边婧,说着说着就掉下泪来。
“如果当初不是我竭力反对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如果当初我大度地成全他们,那我的阿锁就不会离开我……阿锁,阿锁,你在哪?奶奶好想你……”
边婧递上一张纸巾:“别哭,你一哭我也忍不住想哭。”
老王妃接过纸巾擦擦通红的眼睛,忍住不再哭泣,平复下心情后继续说:“阿锁是哈格萨族唯一一个生下来和普通人一样的人。也就是说,经历千年的基因改造,哈格萨人终于又变回了人的模样。当初阿锁生下来的时候我和她爷爷都乐坏了,她爷爷更是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宠着,什么都依着她,什么都惯着她,把她惯得无法无天,任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有一天当所有人都跳出来反对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她,我们不再爱她了。”
“所以她离家出走了?”
“没错。”
“那个男人是谁啊,曾祖母?一个男人,如果让一个女人众叛亲离,他就不是个好男人呀!”
老王妃投来欣赏的目光,握住边婧的手:“孩子啊,你可比你母亲聪明。你母亲啊,就是太单纯,没有心眼,容易上当受骗。”
“这也是姑姑跟我说的,我其实不大懂,可是我听姑姑的,她说的一定没错。”
“你姑姑真是个大好人啊!这些年多亏了她,把你教育得这么好。我这些年一直在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好好教育你母亲,没有好好跟她讲道理,使她变成那个样子……”
“妈妈和那个男人的事,曾祖母你能再多说一些吗?我怀疑那个男人就是我的亲生爸爸。”
老王妃咬牙切齿:“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我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而后一声叹息,慢悠悠地道来:“那个男人叫谢雨桐,我的朋友到现在都查不到关于这个谢雨桐的任何资料,我猜,谢雨桐这个名字肯定是假的,他的身份也是假的,包括当初和阿锁结识并相爱也是早有预谋!”
边婧听到这打了个哆嗦,自己的亲生父亲,原来是这种人。
“那年阿锁才十六岁,但在哈格萨族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哈格萨族本就女多男少,再加上阿锁从小心气高,她是绝对看不上族里那些男人的。这可愁坏了我们几个大人。她妈,也就是我的女儿,出主意说让阿锁去外面的世界找她喜欢的男人回来结婚。我不同意,认为外面的世界太险恶,从小在蜜罐里泡大的阿锁是没办法应付的。可其他人都举手赞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派人偷偷保护阿锁,不让她受到伤害。
“阿锁很喜欢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确实比哈格萨村热闹繁华,可也危机四伏,到处都是陷阱。”
边婧感同身受地说:“是啊,我第一次下山也觉得外面的世界好好,可是呆久了就会发现要活下去好难好难,没有钱就没有吃的住的,那些人还要欺负我……”
老王妃又叹气了:“孩子,你受苦了!”
边婧笑着摇摇头:“不苦不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而且我现在终于明白姑姑为什么要我下山历练,她是想让我在挫折困难中长大。我长大了,不用姑姑保护了,还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曾祖母,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好好……”老王妃感动得热泪盈眶,“你比你母亲懂事……”
“继续说回你母亲的事。阿锁她在外面玩得很开心,到处交朋友,一度不想回家。她假造了个身份,混进一所学校读书。和她同班的几个男生很喜欢她,都变着花样追求她,我们劝她早点领个男生回来,可她太心高气傲,嫌那些男生太幼稚不够成熟,一点都瞧不上他们。她那会其实是看上了她的音乐老师,也就是谢雨桐。说起这个谢雨桐,长相确实出众,稳重成熟,还弹了一手好钢琴。他自称从音乐学院一毕业就来教书了,可我的朋友怎么都查不到任何信息,如果我早点认识那位朋友,就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的阿锁往火坑里跳。
“那时我们都不知道谢雨桐的身份是假的,我们只知道他是音乐老师,还一表人才,谈吐优雅,关键的是,他对阿锁很好,很关心阿锁。虽然师生恋有违伦常,但只要阿锁开心我们就开心了。一年后阿锁把谢雨桐领回了家。正当大家忙着准备他们的婚礼,我无意中发现了谢雨桐一个秘密。
“婚礼的前几天,我们所有人都在奔波筹备婚礼,谢雨桐却像没事人一样对婚礼漠不关心。有一天晚上他不睡觉,偷偷摸摸地跑到外面去,把整个村庄跑了个遍,还暗中做标记。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你也知道我们哈格萨族人形似青蛙,所以习性也和青蛙相似,尤其是夏天的晚上,他们和青蛙一样喜欢蹲在稻田里捉虫吃。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哈格萨村良田万顷的原因。那晚在良田里捉虫的族人见到谢雨桐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做标记,就来报告我。我起先也不相信,以为谢雨桐只是为了记下回家的路。可是——呵呵!”
“可是什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边婧揪心地问。
“我叫族人按兵不动,暗中监视谢雨桐的一举一动。在此之后谢雨桐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安安分分地等做新郎。可就在婚礼的前一天,哈格萨村里发现了两具族人的尸体,发现他们的时候只有两具白骨了,一丝血肉都不剩。”
“蛊毒。”边婧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没错,那时我们还不知道这种邪术,而且整个哈格萨族都不会这种邪术,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是谢雨桐!”
“我下令把谢雨桐抓起来审问,婚礼也不得不推延,正是因为这样,阿锁她才恨我恨到入骨。我试了很多方法让谢雨桐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可都无济于事。”
“也许这根本和谢雨桐无关呢?”
“不可能,哈格萨族没人会蛊术,唯一的外人就是谢雨桐,再说他的名字和身份全是假的。他为什么要编造一个身份?为什么要接近阿锁?为什么心甘情愿地做上门女婿?而且还有一点。我们在那两具尸骨旁边还发现了别的东西。那是一截人的指甲,而谢雨桐的右手小拇指刚好断了指甲。听阿锁说,谢雨桐是为数不多喜欢留长指甲弹钢琴的钢琴家,我也看过几场他的弹奏视频,的确每个视频中他都是留着小拇指的指甲弹琴的。不得不说,他的钢琴技艺登峰造极,无懈可击。
“可那又有什么用?一个人,外表再光鲜亮丽,内在却肮脏不堪,这种人,禽兽不如。我们一致反对阿锁和谢雨桐的婚礼,赶谢雨桐离开哈格萨村。没想到阿锁竟然为了谢雨桐和我们断绝关系,毅然决然地跟着谢雨桐离开了哈格萨村。这一走便是二十多年啊!这些年来,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我的那个朋友,也查不到她的消息。”
边婧好奇地问:“曾祖母,你经常说你的那个朋友,你那个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
老王妃说:“他姓薄。”
“薄算子!”
“对,就是他。孩子,你怎么知道?”
“我这次来云南就是为了找他,因为姑姑临终前说,只有找到薄算子才能解开我的身世之谜。可是那个薄算子……曾祖母,你有他的照片吗?”
“没有,他很低调,从不拍照。”
“那他长什么样?”
“高个子,眼睛不大,鹰钩鼻,整个人很精神也很威严,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靠谱。”
边婧暗喜,原来是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过了会又想到个问题:“曾祖母,我妈和谢雨桐后来怎么样了?”
“无从得知啊!”
“连薄算子都查不到?”
“是的。当年我和薄算子偶遇,他那时自己都焦头烂额,却热心地帮我查阿锁的下落。查了很久,每次稍微有点眉目就断了线索,好像背后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在阻挠。薄算子说背后的势力也许就是鬼狐门。”
“又是鬼狐门!”边婧咬牙切齿。
“鬼狐门人多势众,眼线众多,当年薄算子差点暴露身份,惨遭他们毒手。经过那事后我叫薄算子停止侦查,薄算子为了躲避鬼狐门的追杀而改名换姓和一个街头小混混交换身份。”
“我懂了。可是,我后来为什么会被寄养给别人呢?这中间又发生过什么事?我妈她现在又在哪里?这些问题,我一定要搞清楚。”
老王妃欣慰地点点头:“曾祖母老了,这事就交给你了。如果你找到你妈了,你第一时间告诉曾祖母,好吗?”
“嗯。不过,我要怎么通知曾祖母呢?”
“你跟我来。”老王妃领着边婧出门,边婧忍着屁股上的痛跟着来到一个大湖边。
就在老王妃准备把进出哈格萨村的方法告诉边婧,突然湖中卷起龙卷风般的水柱,轰然一声爆破的巨响,水柱倾泻而下,犹如暴雨而至,而连接哈格萨村和外界的大门,也因此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