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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昌决绝地拒绝了阿古娜的好意,阿古娜三番两次遭拒绝,伤心得一塌糊涂,晚饭也没吃,一个人跑到外面去冷静冷静了。傻子弟弟捧了一大碗羊肉追了出去,和姐姐一同吹沙子。
边婧还在啃着羊腿,手上油腻腻的,嘴里吧唧吧唧响着,光听声音就让人很有食欲。
靳昌和边婧的位子中间隔了邢滔、石教授和莎莎,他吃着吃着就看到边婧那边去了。看了几次,站在旁边的邢滔终于受不了了,嘀咕了句什么,捧着碗,识相地走开了。
他走到姬言馨身边,姬言馨却嫌他挨自己太近,桌底下对他又是踢又是踩的,他一会笑,一会哭,搞得跟京剧变脸演戏法似的。
当然,没人知道他俩在桌底下搞什么小动作。大家伙都忙着吃饭填饱肚子,谁还有心思观察别人?
邢滔走开后故意观察了会靳昌和边婧,靳昌仍旧时不时地看看边婧,而边婧仍旧埋头苦吃头也不抬。
他替自己的师父着急,嗯哼一声引起石教授的注意。石教授正吃着香,抬头看看邢滔古怪的表情,问:“阿滔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
“没有,我身体这么好哪会生病?”邢滔使劲地冲石教授挤眉弄眼,很久石教授终于明白过来了,喊上学生莎莎,两个人走到别处去吃了。
邢滔为师父和靳昌清除了障碍,正自鸣得意着了,就听到靳昌说:“等会有话和你说。”
边婧头也不抬:“要说就在这说。等会我可没空和你聊天,我事情多着呢!”
女孩这么不给面子,靳昌的脸上有点挂不住,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怪怪的。
阿胜对阿发说:“这一对真看不大来,在闹什么小情绪?”
阿发说:“谁知道呢!一开始两个人就很怪。男的已经很低声下气了,而这女的明明喜欢对方又把对方往外推,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叫作。”
“对,就是作。”
石教授立即示意他们别说了,可来不及了,这些话早已落入边婧耳中。她扔下啃了一半的羊腿,气愤地跺脚:“你们知道个屁啊!”说罢,扭头跑上了楼,留下一桌子人错愕、震惊地面面相觑。
靳昌看着她的小身影消失在楼梯转弯处,心里不好受但更多的是无奈。
他和众人说走开一下,然后赶忙追了上去。
边婧已经把房门关上了,她脑子很乱,眼前不时地冒出那晚靳昌和大明星跳舞的一幕,像电影似的不停地回放,心底不住地翻涌出阵阵醋意,她感觉快要被醋淹死了。
胖鼠就躺在她的床上,可怜的小东西好像嗅到了什么,拖着病体过来安慰她。
“我没事呢,别担心。”边婧揉揉眼睛,翻出姑姑留给她的书,“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病,我不能再重蹈覆辙。姑姑和曾祖母已经死了,你就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了。胖黑,我从没把你当老鼠看,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人。”
这时,有优雅好听的音乐声从外面飘进来。
边婧好奇地开窗往下看,竟然看到靳昌一个人在沙漠里翩翩起舞。
挺直的身板,腰以下一米多的大长腿,娴熟飘逸的动作,每个转圈都会带起沙子飞舞,别提多帅。阿古娜都尖叫得嗓子都快哑了。
楼下的靳昌边跳边仰头望着她的窗户,她却砰的一声把窗给关上了,还拉上了窗帘。
胖鼠伸出小爪子挠挠边婧的脸,边跳把他抱在怀里:“怎么,你想让我下去?”
胖鼠懂事地点点头。
边婧耸耸肩:“好吧好吧,那你和我一起好不好?”
胖鼠又点点头。
靳昌在楼下的沙地里跳得起劲,迟迟不见女孩下来,不免有些着急。阿古娜跟着跳起了本民族的舞蹈,靳昌见她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靠眉头紧皱,格外讨厌,就停下不跳了走到一边去抽烟了。
阿古娜也停了下来,气呼呼地说:“她又不理你,你还傻傻地等她干什么?”
靳昌头也不抬,自顾抽烟。
“喂,你听到没有啊?好男人不应该在一棵树上吊死。既然她这么作,那就不要和她在一起了。这世上好女人多的是。”
靳昌终于抬头了,瞥了眼有点激动地阿古娜:“我就是喜欢她,所以我愿意等。”
“你……”阿古娜气得小脸胀鼓鼓的。
边婧其实很早就下楼了,她看到阿古娜在和靳昌聊天,就抱着胳膊躲在墙角后面偷听。当听到男人那句“我就是喜欢她,所以我愿意等”时,心里的某根弦被拨动了。她抱着胖鼠大跨步地上前,横在靳昌和阿古娜中间,她比阿古娜矮,但并不影响她的气势。
她叉腰:“你可以走了,留下来当电灯泡吗?”
阿古娜也叉腰、瞪眼:“凭什么?这是我的家,该走的也是你。”
“婧婧,我们走,换个地方。”靳昌不想和阿古娜废话,牵起边婧的手,俩人走到客栈后面去了,气得阿古娜仰天痛哭,吐血三丈。
“你喜欢跳舞,我教你吧。”靳昌说。
边婧翻个白眼,把小手伸了出去,靳昌笑着牵住这只小手。谁知边婧却把怀里的胖鼠交到了靳昌手里。靳昌发愣:“这是干什么?”边婧笑嘻嘻地说:“跳舞,我本来就不喜欢,我还是喜欢舞刀弄枪。不过嘛,胖黑他喜欢,你跳得这么好,就教教他呗。只是不要太累,胖黑身子还没好。”
靳昌抱着胖鼠,表情很尴尬:“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
靳昌低头看了眼胖鼠,怀里的胖鼠虽然病着,但脑子还很好使,眼珠子咕噜一转,小舌头往外一吐,就这样假装晕过去了。
靳昌暗夸胖鼠演技一流,笑着对边婧说:“你看,胖黑他又晕了,你还带他下来让他吹冷风,真可怜。”
边婧翻个白眼,掏出手机给徒弟邢滔打了个连环夺命call,喊徒弟把胖鼠带到楼上去。
邢滔抱着胖鼠离开后,靳昌狡黠一笑:“好了,这里只剩下你和我了。”
边婧白眼乱翻,其实她是口是心非,口上说不喜欢跳舞,心里可喜欢呢!尤其是那晚看到靳昌和大明星跳舞时的那一幕,她是既羡慕又自卑。她从小山野长大,书读的少,脾性、举止也变得张扬狂野。本来她觉着自己这样还挺好的,可当她见到大明星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慢慢地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靳昌牵了她的小手,耐心地教她舞步,俩人在原地转圈、前进、后退,她本就聪明伶俐,学了一遍就全会了,只是跳得还不够熟练。
“婧婧,以后这舞,我只和你跳,绝不会再和别人跳。”
边婧心里又暖又酸:“阿昌,我不漂亮,书读的少,脾气也不好,舞也不会跳,会不会给你丢脸?”
靳昌逗她:“不错不错,终于有自知之明了!”
边婧气愤,抬头一瞪,同时举起小手一拳锤在他胸口。
“你说什么!有种的再说一次!”
靳昌“哎呦”一声捂着胸口倒了下去,边婧急忙伸手去扶,却不想被男人抓住了手腕扯进了怀里。
俩人一同跌进沙子里。
靳昌在下,边婧在上。
背后的沙子晒了一天到了晚上却冰冷刺骨。
他享受地躺在冰冷的沙子里,仰望着她一双比星星还明亮的眼睛,嗤笑:“逗你呢,小傻瓜!”
“无聊!”边婧想从男人爬下来,可一只大手从她身后按住了她,使她动弹不得。
“婧婧,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所以你根本不用羡慕别人变成别人的样子。保持自我就是最好的,也是我最爱的。别再耍性子了好不好?”
几句话,边婧心中的气消了一半,一拳锤在男人的胸上:“哼,我什么时候说要变成大明星的样子了?她有什么好的,不过是整了张整容脸,会跳几个舞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虽然没她漂亮也不会演戏跳舞,但是心肠比她好多了,还会抓鬼,她会吗她!”
靳昌握住了那只锤他胸的小手,笑开了:“这就对了。你不必羡慕其他人,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
说罢,男人翻了个身,这下轮到他在上面、女孩在下*面了。
边婧很淡定地看着男人的双眸:“你确定在这个地方吗?”
靳昌深情款款:“喜欢吗?”
边婧噗地笑出了猪声:“就在这啊?你不怕等会声音太响吵到楼上那些人啊?有没有点公德心的?”
靳昌也笑了起来,刚才那股莫名的邪火在她的三言两语中转瞬即逝。他从女孩身上翻下,直挺挺地躺在沙子上,仰望着夜空。
边婧也在他身侧躺了下来,她枕着他坚实的手臂,安心地入睡。
这晚上无眠的人可不止失恋的阿古娜一个。
邢滔白天向姬言馨示好,却又被无情地泼了一盆冷水,他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耳边一遍遍地回响起靳昌叫他思考的问题,他究竟是喜欢姬言馨这张外皮,还是她的内在刘燕花,他越想越烦躁,越想越乱。
熬到半夜,他口渴难耐,悄悄地下床,经过同屋人的床,发现靳昌和阿发都睡得很沉,便暗自叹口气,开门出去了。
楼道上没有灯,他打着手电下楼,想去厨房里倒些水喝。
水在沙漠里是极其珍贵的,阿古娜每天只会烧三壶水,只够人喝,喝剩下的也不会轻易倒掉,第二天煮沸了洗澡洗脚洗头洗碗……他记得晚饭结束时厨房里还剩了半壶水,阿古娜还拎着这半壶水向靳昌献殷勤,可惜人家靳昌看不上。所以那半壶水,应该还留在厨房里。
黑灯瞎火的,整座客栈静得可怕。
邢滔一手拿手电照路,一手捏着一道黄符壮胆。
下了楼梯,刚想转身去厨房,忽然砰的一声响,把他吓了一跳。
他朝发出碰撞声的大门看去,原来是风吹大门的声音。他轻轻地松了口气。
可是——
又响起了撞击声,一下,两下,三下……就好像外面有人敲门似的。
他的心像打鼓似的,手持黄符,惴惴不安地朝大门走去。
这时,有个人影忽然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差点和邢滔撞上,邢滔捂着嘴啊了一声,脚底一滑,一屁股跌坐了地上。
他瞪大双眼,看着那个人走到大门前,那个人是背对着他的,长发披肩,传了一条睡裙,根据身高和体型判断,他敢断定这个女的肯定不是他师父边婧,也不会是姬言馨,看着倒像是石教授的那个女学生莎莎,很高很瘦。
这么晚了,她下来干什么?敲门的是什么人?他们瞒着他们在干些什么勾当?
邢滔跟着边婧和靳昌久了,所思所想也变得和他们一样深刻。他悄悄关上了手电,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暗中窥探,只要莎莎一开门出去他就紧跟其后,他就不信揪不出她的秘密来。
大门的撞击声还在继续。
邢滔瞪大了双眼,只见莎莎慢吞吞地摸上大门的插销,再慢吞吞地拔出插销。
大门开启,风沙滚滚而进。
邢滔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门外竟然没有人,什么都没有,只有大风裹着黄沙扑面卷来。
更奇怪的还在后面。
莎莎并没有马上关上大门,而是慢慢地侧过身来,好像在给谁让路似的。
她侧过身正好对着邢滔,他看到她的双眼是闭着的,仿佛还在沉睡中没有醒。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梦游?
啪,啪,啪……
沉重而悠远的脚步声。
邢滔的心一下子悬到高空,他慢慢地把手伸进睡衣口袋,却发现朱砂没有带。
而此时,他竟听到厨房里噼里啪啦摔盘子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好家伙,整个厨房乱作一团,仅剩的一点羊肉还有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灭。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人。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鬼!
“孽畜看打!”突然头顶灯光乍亮,师父边婧直接从二楼飞了下来,同时飞出桃木钉和黄符。原来边婧睡得好好的,身上的铁铃铛却响个不停,她知道定有
桃木钉串着一道黄符,直往厨房里飞。砰的一声响,只见火光迸射,厨房里升起一团黑雾,焦臭弥漫。
“怎么回事?我的房子着火了!谁干的!”阿古娜他们被吵醒后陆续下楼,阿古娜看到厨房里黑烟滚滚,既心疼又愤恨。
边婧捂着口鼻冲进厨房,黑着一张脸出来,咳得厉害。靳昌立马挤下楼梯奔到边婧身边,及时地递上湿巾,注意力却被门口一串脚印吸引了。
那是一串黄沙脚印,从大门一直延伸到厨房。看脚印的大小,应该是男的。
“婧婧……”靳昌指着脚印给边婧看。
边婧说:“是那个灵魂!可惜被它逃了!不过不要紧,它中了我的符,元气大伤,过不了多久就灰飞烟灭了。”
“师父……师父……”邢滔战战兢兢地从桌椅后面出来,“师父,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是那个莎莎给鬼开的门!”
他手指着还站在大门口、双眼紧闭的莎莎。
“莎莎!”
“莎莎!”
石教授和两个男学生赶紧赶上去,他们大呼小叫的,边婧立刻拦下他们:“别喊她,她在梦游,会被吓死的!”
“梦游?”石教授朝两个男学生看看,“莎莎梦游?”
阿发和阿胜都摇头表示不知道。阿发说:“教授,没听说过莎莎梦游啊!”
“那莎莎怎么会……”石教授看着站着睡觉的莎莎,有点头疼,不晓得拿她怎么办了。
“我试试。”靳昌挺身而出。
他在莎莎眼前打了个响指,突然,莎莎张大了眼睛,大口地喘气。
“好了好了!”石教授放心了。
莎莎喘完气,惊恐地看着石教授:“教授,他来找我了。”
“谁?”
“大鹏……大鹏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