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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昌不是甘愿束手就擒的人,等边婧被姐弟俩带走后他就开始在密室里寻找出口。而其他人全都瘫软在地,仿佛接受了不幸的命运。
他不信,偏不信。
浑身无力、头昏眼花,走两步就要跌在地上。跌倒了,再慢慢站起来。
其他人见他走得艰难,纷纷劝他不要勉强。他却回头看看他们,目光坚定而犀利,咬着牙齿说:“我一定要出去!婧婧还在他们手里!”
众人都知他对边婧的感情,便不再劝阻,邢滔和姬言馨仿佛受到鼓舞似的,也拖着毫无力气、软绵如泥的身子,加入到了寻找出口的队伍中。
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这间密室除了那扇锁了三把锁的铁门,没有其他的暗门或机关。
“靳昌大哥,我不行了……不行了……”邢滔满头大汗,体虚气喘。
靳昌也停下休息,汗流浃背地靠在墙上,大口喘粗气,思想游离,许许多多的事情从脑海里一一飘过……
就在他陷入深思时,一阵恶臭味飘来,抬头,来不及反应,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啪的一下打在了他脸上。
臭!臭!奇臭无比!
靳昌抬手抹了一把脸,手上全是金黄又粘稠的屎,气不打一处来,扯开嗓子就是一吼:“谁啊!”
“阿昌,我……”边婧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嬉皮笑脸地看着暴怒的靳昌,笑得跟朵花似的。
刚才她拎着钥匙和屎来到密室门口,先用钥匙一一开锁可是怎么都打不开,她就一不做二不休飞出一道黄符,使出穿墙术,咻地一下穿了过去。可谁知她穿墙的时候力道没有把控好,一个踉跄自己被自己绊倒,手里的那袋屎也脱手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的,竟然直打靳昌的脸。看到靳昌铁青着一张脸,她就忍不住要笑,忍着忍着噗嗤一声,没规没矩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靳昌怒火中烧,抹了几下脸上的屎,二话不说奔过去涂在女孩脸上。
“叫你乐!”
边婧受不了这臭味,干呕不止,竟抓起靳昌的手给自己擦脸。她边擦边跺脚娇嗔:“人家赶着来救你,你就这么对人家!”
“扔我一脸的屎,还救我?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对我么?”
“真的真的,这屎能解你们身上的毒!姓靳的,你自己使使力看,是不是有劲了?”
靳昌握了握拳头,欣喜若狂:“全身都是劲。”低头瞧了一眼穿着大红嫁衣、化了妆的女孩,心动极了,可很快又板起了脸:“你这一身,不好看。”
“是吗?”边婧没有察觉他话中的醋意,她忙着招呼其他人过来闻屎臭,等所有人都恢复体力,她就能带着他们掏逃出去了。
“师父,这是你的屎吗?好臭!臭得不行了!”邢滔哇的一声,把晚上吃的吐了个一干二净。就连昏睡的胖鼠也被臭醒了,精神状态竟比之前好了许多。
“当然不是我的!是那傻子的!”边婧有点着急,“你们赶紧的,他们快追来了!”
“傻子的屎是解药?神奇,神奇……”
边婧一脚踢中邢滔的屁股:“你丫的废什么话!赶快使穿墙术!”
邢滔被踢了一脚差点脸朝下磕在地上,他摸摸屁股,有点不满地咕哝了两句,然后掏出黄符贴在墙上,打坐、念咒,墙上顿时出现一扇如水般游动的门。
这招穿墙术,他才学了没多久,有这样的效果实属不易,边婧对他真的有点刮目相看了。
石教授的三个学生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在梦游。莎莎狠狠掐了把自己的胳膊,哎呀一声喊疼,这才肯相信这是现实而非梦境。
“好神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拉着邢滔问,眼睛里闪着星星。
邢滔第一次被女生崇拜和仰视,有点飘飘然了:“哪里哪里。”
姬言馨一个白眼,恶狠狠地打断他们:“还不快走?想留下来当两脚羊吗?”
他们一个个地穿墙而出,天助他们也,外面就是黑茫茫的沙漠,他们逃出来了!
可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他们前面站了一个人,羊皮大衣,毡帽,手里端了一把□□,身后还跟着两只龇牙咧嘴的藏獒。
“陈老哥!”石教授脱口而出。
陈大爷呵呵冷笑,提起□□,把黑幽幽的枪口对准了他们,而他身后的两条藏獒也做出了进攻的姿势。
“陈老哥,为什么呀?”石教授感到痛心。陈大爷是他进罗布泊以来最先熟识也最聊的来的同龄人,几个晚上的促膝夜谈,他直言他们是同道中人、相见恨晚,可谁想这个同道中人却举着枪对着自己。
“还用问么?”靳昌偷偷地从腰间摸出了一柄飞刀,“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间黑店,想联合那姐弟俩杀了我们。还有,陈老爷子,你故意带着我们在沙漠里东逛西逛,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让我们遇上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龙卷风,令我们损失惨重,为你们后面的计划做准备。老爷子,你带过不少的探险队考古队进罗布泊,可每次都只有你一个人回去,我想那些人全都和我们一样被你骗到这个客栈杀了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
“当过兵,怎么心这么黑?”
……
众人七嘴八舌地指责开了。
“够了!”陈大爷猛地朝天开了一枪,“说够了没有!你说你们是什么考古队啊研究院的,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骗我的?几十年了,我守着这片沙漠几十年了,遇到太多太多的人,他们自称考古队的探险队的,要为国家做贡献,可事实上呢?他们只想找到那个地方的金币而已!人啊,为了一己私欲,再无耻龌龊的事都干的出来!”
石教授忙解释:“老哥哥,我们真的是国家考古队,是来挖掘和保护文物的,和那些盗墓的不一样。我不是给你看过上级文件和我们的工作证了吗?”
陈大爷说:“我看不懂什么文件,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看到的一切!石教授,你本来带了四个学生,可是有一天一个学生却私自闯入罗布泊,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难道这不是你授意的让你学生先进来探路?你还说你们不是盗墓者?虚伪!”
石教授叹了口气。
边婧有点吃惊:“教授,这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石教授又是沉重地叹气。
“石教授,你干嘛瞒着大家?”
男学生阿胜说:“你们不要怪教授!要怪就怪那个人,他偷了教授的研究成果,偷了我们所有的装备,一个人进了罗布泊。临走前还留下遗书,说什么让我们当他死了好了。教授心理压力很大,这次进罗布泊,找到传说中的古城是一回事,但最主要的还是找到那个人。教授不说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学生阿发也帮腔:“没错。教授他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我们真的是国家考古队,不是什么盗墓贼!”
“哼!说得天花乱坠,又有多少是真的?”陈大爷依然不信他们的话,“这些年我也算是看透了,凡是要进罗布泊找那个地方的,一律别想活着出罗布泊!”
突然,砰,有人在陈大爷身后狠狠一垂,陈大爷话刚说完就昏了过去。
靳昌定睛一看来人,内心欣喜万分:“任……”
“快走快走。”任河一边给两条藏獒丢肉吃,一边喊他们赶紧走。
顾不得问及任河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一群人坐骆驼和马连夜狂奔,一直到天亮才逃出客栈的搜索范围。
他们面前有间破烂不堪的石屋,任河引他们入屋,边走边说自己就住在这间石屋里。
一群人一路逃命,再加上一夜没睡,越发地困倦。到了这个尚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什么都不管了,倒头就睡。
靳昌虽困但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任河,所以把任河叫到屋外,俩人坐在石屋前的台阶上,靳昌递给任河一袋马奶酒,边喝边聊。
才聊了几句,石屋后面传来女子的尖叫声。俩人起身回头看,跑在前面的是红头发的红发蛊女,而在后面追的是边婧。原来刚才边婧想找个清净的地方睡觉,找来找去寻到了石屋后面。石屋后面还有一间小屋子,屋子的窗户上挂着许许多多的彩色飘带,此时天蒙蒙亮,初阳的光辉落在那些彩带上,给这片荒凉的沙漠增添了几分亮色和活力。
边婧还在好奇这屋子里住着什么人,这些彩带是谁挂上去的,忽然屋里传出尖细的女子歌声。乍一听还挺好听,可听了会她就觉得这声音特别熟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于是推门而入,竟看到红发蛊女坐在一面破碎的镜子前梳头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这个红发蛊女还是杀了她两个最重要的亲人的凶手!泸沽湖一战,红发蛊女跳湖逃走,边婧一直没来得及找她报仇,竟不想在这里碰面!此刻不报仇,更待何时!
边婧满腔仇恨地冲进去,一手桃木钉,一手八枚铜板,想趁红发蛊女不注意打她个措手不及。
谁知里面的红发蛊女听到破门的声音转过头来,竟吓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手中的木梳也掉了,像狗似的满屋子跪地爬,到处找躲藏的地方,口中喃喃自语,叫边婧不要杀她,她很害怕之类的。
边婧奇怪一向狠毒厉害的红发蛊女怎么会变成这样,但很快转念一想她可能在耍什么诡计,于是毫不手软地发出两枚桃木钉。两枚桃木钉全打中了红发蛊女,红发蛊女一声惨叫,趁着边婧掏其他法器,把凳子推到边婧身上,趁机跑出屋。
红发蛊女边跑边大喊任河的名字,她喊任河“大河河”,任河听到叫喊声,立马起身赶了过去,把红发蛊女护在身后。
“任河,你干什么?你给姑奶奶让开!她杀了我姑姑和曾祖母,这两笔账我一定要跟她算清楚!”边婧瞪圆了眼睛,一副要吃人的凶悍样。
任河耐心地劝道:“她已经疯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而且还——”他欲言又止。
“还什么还?我看她好的很!在泸沽湖她还活灵活现呢,现在跟我说傻了,骗谁呢!任河,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她是鬼狐门护法,作恶多端,你却要护着她!既然你要和她站一边,那我们现在立刻马上走!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边婧说着拉上靳昌往里走:“走,通知大家离开这贼窝!”
靳昌低头瞧了眼躲在任河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红发蛊女,把边婧拖了回来:“冷静,听听任河怎么说。”
边婧气愤难平,猛地甩开靳昌的手:“还说什么啊?明摆着他是站在鬼狐门一边的!”
“你们自己看。”任河见边婧情绪激动,便把红发蛊女从身后拖了出来。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红发蛊女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他们,尤其是边婧,她只看了边婧一眼就吓得哭了起来,像个孩子般地一个劲地往任河怀里扑。任河抬手摸摸她的头,似在安慰她不要怕,忽然只觉脚背上一阵温热,低头一看,却发现她竟吓得尿湿了裤子。
“看到了吧,她已经疯了傻了,而且全身本事被废。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罢了,对你们造成不了威胁。”
“真的假的啊?”边婧嘟哝一句,借着初日的光辉细细打量红发蛊女一番,这个红发蛊女确实和从前的不一样,又痴又傻,披头散发,脸颊抹得跟猴子的红屁股似的,嘴巴也涂得跟香肠一样,和正常人大相径庭。边婧不禁疑惑,在泸沽湖的时候红发蛊女意气风发,怎么短短几个月就变成了这样?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靳昌问出了她的疑惑,任河重重叹口气,把他和红发蛊女这一路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我是在泸沽湖边的芦苇荡里发现她的,发现的时候她深度昏迷,送到医院抢救后勉强捡回一条命,可是医生说她大脑缺氧超过五分钟,大脑神经受到破坏,怕是这辈子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