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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婆正在自家的院子里喂喂金鱼,剪剪花草,女保镖贴身保护。她一边细心地打理着两盆绣球花,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这两盆绣球花是你亲手种的,那时才几片叶子的小苗苗,转眼就长成了这么大。你也长大了很多吧?你在哪?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奶奶?奶奶一直等着你呢,等着你……”
说到这,老人动情地流下泪来,女保镖贴心地过来搀扶,安慰道:“婆婆,你还有我们呢,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老人抹抹眼睛:“她一定是不记得回家的路了,一定是这样,不然怎么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我呢?”
“婆婆,别这样,保重身子。”
“你说她是不是还恨着我?”
“怎么会……”
女保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几声尖利的女孩叫声,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过身去看,却见边婧有点不大正常地往这边走过来。双脚往前迈了一步,身子却往后仰去,一个人自言自语,好像疯了一样。女保镖心惊胆战地扶老人避开女孩,生怕女孩又要对她们做出什么事情来,前面断了舌头的同伴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附在边婧身上的一缕和肖花游魂瞥见了放在花盆里的一把小铁铲子。边婧立刻意识到游魂的想法,果然不出所料,游魂牵着她往花盆走去,她赖在原地不肯走,却因身上有伤扛不住游魂的劲而被硬生生地拖到了花盆旁边。
外人看她就觉得她很奇怪,双脚朝着花盆的方向,身体却往后仰,整个精神分裂。老人和女保镖看得目瞪口呆,只好躲得远远的。
小虎好不容易追了上来,看到游魂和肖花逼着边婧弯下腰去捡花盆里的小铲子,边婧却不愿意被控制,挣扎、较量,满脸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牙齿紧咬住下唇,下唇都给咬出血了,即便如此仍不肯屈服。
“喂,你……”小虎一把抓住了边婧的胳膊,想把她拖离花盆和铲子。
边婧一个甩手打在小虎胸口,居然力大到一拳把小虎给打飞了。小虎也没料到这一拳的威力会这么大,身体飞出去直接撞上院墙才作罢。老人的院墙上种了带刺的玫瑰花,他浑身扎满刺,疼得嗷嗷惨叫,不过也幸好有这些玫瑰花挡着,否则必定撞成粉碎性骨折。
解决完小虎,游魂逼着边婧捡起了花盆里的铲子,边婧不情愿但无可奈何。拿完铲子,游魂又逼迫她朝老人走去。边婧急得满头大汗:“你要干嘛?你这么做是自毁前途知道吗?”
“呵呵!一直以来她让我们所有姐妹受尽折磨和煎熬,而她拿着我们卖身的钱自己过着好日子!她就是个卑鄙无耻的人!说什么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可结果呢?”
“你别这么说,婆婆她也不想的,她也很痛苦,甚至她的痛苦比你们更加强烈!因为她自己也中了毒,蛊虫已经深入她的骨髓,根本没办法再根治。除此之外,她还要为你们其他人谋出路,为了延长你们的生命才想出怀孕这个办法,你们不也因此多活了这么多年吗?”
“可她却杀了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她杀了多少孩子吗?数不胜数,光光是我就被她杀了七个孩子了!她就是个杀人凶手,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那些孩子生下来也是没用的,他们身体里全是那种蛊虫,蛊虫会变成可怕的骷髅头黑蛾子,黑蛾子会把人吃得一点不剩,只剩下骨架。婆婆这么做也不是不对,说到底她还是为了你们好啊,你怎么就不明白一定要钻牛角尖呢?”
……
边婧和游魂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开了,但在外人看来却是边婧自己跟自己说话,时而变成边婧的声音,时而变成和肖花的声音。
老人算是听明白了边婧说的什么,也看出来和肖花的魂魄附在了女孩身上,便主动挺身而出:“阿花,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杀我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无辜,快点离开小姑娘的身体!”
“死老太婆,你给我闭嘴!我这就送你去见你男人!”游魂控制着边婧,机械地朝着老人和女保镖走去。女保镖往老人身前站了站:“婆婆,当心。”老人却示意女保镖站到一边,异常沉着冷静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不会逃避的。”女保镖略有疑虑:“可是婆婆……”
“没关系。”老人轻轻推开女保镖,拄着拐杖朝被和肖花附身的边婧走过去。她已经九十多岁高龄,但步伐稳重,目光坚定,展现出了当年平定叛*乱的勇气和担当,仅凭这股劲这股气质就足以震慑对方。
附身边婧的和肖花果然被震住了,见老人铁骨铮铮地朝自己走来,居然迟疑了,停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
“阿花,你恨我,我不怪你,你如果要取我的性命那就来吧。”
和肖花犹豫地举起铲子,很快又缓慢而无力地放下了,手一松,铲子落到了地上。女保镖见状立马奔过来一脚踢飞了铲子,保证和肖花的周边再没有可以伤害人的武器。
“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得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和肖花说。
老人纳闷:“那孩子不是昨天和你……”
“他没有死,我知道!”
“那昨天的第八具尸体是……”
“反正他没有死,是你把他抓了起来!把儿子还给我!”
“我不知道……”
“还给我!还给我!”和肖花暴跳如雷,双手揪住老人的衣领把老人拎了起来。
老人双脚离地,气喘如牛,女保镖急得大喝一声,一拳打来,却被和肖花抬腿一脚踹飞。这样一来没人能帮老人了,然而令和肖花吃惊的是,老人明明已经脸色苍白气息奄奄,却一声不吭,不求饶不喊叫,目光锐利而坚定,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边婧休息片刻,在经过一番斗争后暂时地把和肖花的冤魂压了下去。她放下老人,冲着老人大喊:“火!火!”
老人反应极快,回头冲自己的女保镖声嘶力竭地喊:“火!”
女保镖还在地上挣扎着起来,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在这时,早已恢复过来的小虎打了个打火机奔了过来。边婧看到那一小撮的火苗,拼尽全力大喊:“扔我身上!”小虎没有多想,一甩手,打火机不偏不倚地落到了边婧身上,一小撮的火苗碰到衣物立刻烧了起来,一眨眼,边婧就淹没在了火海里。
小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抱头:“完了完了,我杀人了!”
随着大火燃烧,和肖花惨叫连连,终于她受不了了,从边婧身上钻了出来,一缕游魂刚飘出,就被蓄势待发、等候多时的胖鼠一口吃了,从而结束了她在这人世间的一切。
火也慢慢地灭了,边婧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从大火中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毫发无伤,只烧坏了衣服。
众人震惊到忘了呼吸,一个个呆愣在那。小虎以为自己眼花,揉了好几遍双眼:“我是眼花了还是做梦?”
老人也惊到了,不可思议地打量起这个神奇的女孩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也……”
靳昌又做噩梦了,他梦见他的女孩骨瘦如柴,命不久矣,又尝试打了几个电话无法接通后他再也没办法淡定,冲去刘玉奎的房间找刘玉奎想办法进入哈格萨村。他说:“薄爷,我不能再等了,我现在,立刻,马上要去哈格萨村!”
刘玉奎正在房间里折纸,桌上摆满了各种动物,不紧不慢地说:“年轻人,有点耐心。”
靳昌急得有些情绪失控:“我不能再等了!都第三天了还是联系不上婧婧,每晚都做噩梦,真的等不下去了!”
刘玉奎笑笑:“看看,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沉稳老练的人变蠢。”
“不好意思。”靳昌稍稍缓了缓语气,“薄爷,我很担心婧婧在那边的情况,我不能没有她,请你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找到哈格萨村的入口。”
刘玉奎一声叹息,把桌上所有的折纸抱起来往屋外走,边走边感慨:“我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是过来人。可越是关键时刻我们越不能急功近利。”他走到栅栏前,把这些折纸往夜空中一放,这些折纸好像全都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不同的方向。“现在我们最需要搞清楚的,是哈格萨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情报很重要。”
“嗯。”靳昌有点心事重重。
年轻男女每晚都来欣赏天空中的海市蜃楼,他们在临湖的栅栏边摆了几张圆桌,有人还租了望远镜来,一群年轻人聚在圆桌前,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欣赏欣赏空中的海市蜃楼,不知疲惫。
“这不是普通的海市蜃楼吧?”靳昌问刘玉奎。
刘玉奎摸出一包烟,给了靳昌一根,两个男人边抽烟边聊。
“有没有听说过未知空间?”
靳昌吐了口烟:“未知空间?是什么东西?”
刘玉奎靠在栅栏上,慢慢地说道:“未知空间就是和我们这个空间平行却不被发现的其他的空间。数亿年前宇宙大爆炸产生了不同维度的空间,每个空间互相平行,互不干扰,偶有交叉就是我们所谓的灵异事件。经过这么多年的观察,我发现哈格萨村其实是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里。但它肯定有一扇连通这个空间的大门。当大门打开,这个空间的人就可以进去,当大门关闭,它就像是从没有在这个空间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而它消失前的那瞬间投射在这个空间就变成了我们所谓的海市蜃楼。”
吐了一口烟圈,接着说:“从前我去过几次哈格萨村,每次回来都会出现记忆断片的现象,后来我偷偷地录了视频,回来一放才知道是王妃她去除了我在哈格萨村的所有的记忆。她去除我的记忆是为了保护这扇通往未知空间的大门,保护她的子民。如今她又重新关闭了这扇大门,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明白了。她很小心。”
“所以我才说,暴风雨即将来临啊!”
“那有没有办法打开这扇大门?”
“除了王妃,任何人都打不开。”
话落,邻桌的年轻男女兴奋地喊下雪了。寒冬未至,哪来的雪?靳昌和刘玉奎诧异地抬头,深蓝的夜空中白雪飘飞,缓缓而落。靳昌伸出手去接,正好有一片雪花落进掌中,他吃了一惊,这根本不是什么雪花,而是纸屑!
一旁的刘玉奎心中一颤,大喊:“不好!”这些分明就是他刚才放出去的报信折纸!
“嘻嘻!”一声古怪阴森的笑声从邻桌传来。
靳昌和刘玉奎不约而同地转了过去,两桌的年轻男女不知何时都晕了过去,一个化着浓妆,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孩笑嘻嘻地从晕倒的男女中走出来,边走边摘下头上的贝雷帽,露出一头火红火红的扎眼的长发。
靳昌很快想起当日救走鬼狐门湘西基地的千面神、又刺了边婧姑姑一锥的红发女,和现在这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红发女笑嘻嘻地摊开手掌,掌中立着一只纸鸟,突然一个用力,纸鸟瞬间化成了一堆纸屑,如白雪般随风飘走,落入澄净、幽密的泸沽湖中。
刘玉奎说:“你就是鬼狐门滇南分基地的总负责人、人称‘第一把毒手’的红头发蛊女?”
红发蛊女嘻嘻一笑:“薄算子不愧是薄算子,我隐藏得这么好都能查的到?”
刘玉奎冷笑:“为了查你,我牺牲了不少‘线人’。当年偷入哈格萨村,给那些无辜的村民下的毒的就是你吧?”
“嘻嘻!对啊,就是我啊!当年我的蛊术还练得不够好,如果换成现在,那些怪物早死光光了,而那个老妖婆也乖乖地把东西交给我了!嘻嘻!”
红发蛊女说得轻飘飘的,丝毫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这点令靳昌和刘玉奎都很气愤。
刘玉奎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悲伤和愤怒:“给哈格萨村村民下毒,又刺伤我的小玲,你简直就是十恶不赦!”说罢甩出几道黄符,这些黄符张张锋利如刀,直飞向红发蛊女。
红发蛊女嘻嘻一笑,沉着应对这些黄符,然而黄符在其周身排阵列队,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被黄符割伤手脚,慌乱之下一个卷身,身体犹如一道闪电般凭空消失。
她借着自己的隐身之术趁机偷袭靳昌和刘玉奎,谁知刘玉奎早看穿她的把戏,他猛地弯腰从湖中泼出一手掌的清水,水好像煮沸一般在他的左上空噼啪作响,不一会一道人影砰的一声重重落地,红发蛊女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浑身灼烧,还冒黑烟。
“杀你心爱人的不是我,是他!”她指着靳昌,“是他当年给你心爱人下蛊毒!”
刘玉奎慢慢蹲下来,拔出了匕首:“在我面前还扯谎,你真的太小瞧了我薄算子!”
红发蛊女一愣,又马上说:“你要是杀了我,整个哈格萨村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