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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罗布泊的第五天。
没日没夜地走,这片沙漠没有尽头。而他们,一个个的疲惫不堪。
他们丢了车、水、食物和其他装备,这么多人只有五头骆驼,所以只能轮流坐骆驼。
白天烈日当头,晚上寒冷无比,再加上饮水不足以及身体所需的营养不够,体质稍差的就倒下了。莎莎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烧,吃了退烧药整个人坐在骆驼上迷迷糊糊的,一不小心就要颠下来。
余生一路抱怨,抱怨知识分子拖累人,也抱怨陈大爷不会带路。
石教授他们会忍气吞声,陈大爷脾气火爆,直接撩枪不走了,一个人蹲在戈壁滩上抽土烟。
余生走了一天路很累脾气也很暴躁,他拔枪对准一头骆驼,恐吓:“你他妈走不走,不走就崩了你的骆驼!反正大伙好几天没开荤了,就杀一头骆驼开开荤!”
一听到杀骆驼,陈大爷激动了起来,他扔掉卷烟,一把揪起余生的领子,根本不怕余生的枪对着自己,发狠似地对余生说:“小子,老爷子我上战场包围边疆的时候你还穿着尿布!别动不动拿这个对着老子,老子不怕这个!你要是敢对我的骆驼怎么样,老子一定奉还!大不了大家都死在这里!没有我,你们进的来,出不去!”
余舜呵斥余生:“阿生,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放下枪!”
余生不得不放下枪,一个人走到其他地方去冷静冷静。
石教授说:“眼下,我们食物没有,水也不多了,当务之急是找到水源,补充水分后再赶路。陈老哥,你对这熟,还得麻烦你给大家带路找水。”
陈大爷重新捡起他的卷烟,边抽边说:“石教授,我本来就和你们考古队签了协议给你们做向导,我就一定会帮你们找水的。不过,有些人么……呵呵!”
所有人都知道陈大爷指的谁,不过都不说出来,以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休整完后一群人又重新踏上寻找水源的路。陈大爷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靳昌觉得奇怪,说沙漠的绿洲会移动,为什么陈大爷这么肯定地往前走。
陈大爷边走边笑着说:“你们不知道,在这罗布泊的最深处有座客栈,是整个罗布泊的补给站,那有水有食物。”
“客栈?”靳昌越发奇怪了,“罗布泊几十年前就彻底干涸和塔克拉玛干沙漠连成一片了,还会有人把客栈建在那?没水没电,交通不便,常年风沙弥漫,根本不适宜居住。”
陈大爷不耐烦地看看靳昌:“小伙子,并不是所有人都向往安逸和舒适的生活。在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为了某个信仰或者某个承诺坚守自己的阵地,不管有多苦有多累。”
靳昌马上道歉:“不好意思,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陈大爷也并不是很讨厌这个年轻人,于是拍拍靳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没事没事,你还年轻,经历得不多,等到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人活着,就是因为一个希望,一个承诺。”
“陈老爷子守着罗布泊也是为了一个承诺吧?”
“我在等一个人。”
“谁?”
“我的战友。”
靳昌看到陈大爷眼中有泪光闪烁,于是故意换了话题:“对了陈老爷子,我们还要走多久到那个客栈。”
“快了快了,过了前面那个戈壁就到了。放心,我去过几次的,不会走错。”
陈大爷所言非虚,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古风客栈。
木制的两层楼客栈,四角各挂一盏红灯笼,大门上贴金字对联。本来也没什么,只不过在这茫茫的荒漠戈壁中矗立着这样一座孤零零的客栈,难免会让人心生疑惑。
余生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不会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吧?”
边婧和靳昌也想起了哈格萨村,俩人面面相觑,想到了同个问题,这个沙漠里的客栈会不会也只是一种蜃象而已?
虽然每个人都有顾虑,但他们没的选择。
在敲响客栈的大门前,陈大爷叮嘱他们:“客栈的主人是一对姐弟,都是当地原住民,客栈是祖上留下的。姐姐阿古娜很凶,弟弟博歌痴痴傻傻。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们等会千万不要多说话,也不要自以为是的行动,姐弟俩虽然好客但脾气很暴躁,手下是没有分寸的。”
陈大爷扣响大门,很快大门开了一条缝,从里头探出一个男孩子的头。这个男孩子便是弟弟博歌,他戴花抹粉,把自己打扮成小丑模样,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迅速一扫这些人,冲着陈大爷傻笑:“干啥子?”
陈大爷笑着说:“小歌子别闹,我们是来住店的。”
傻子嘻嘻笑着,却故意堵着门不让他们进去。
“小歌子你姐姐在吗?”
“在,在!”傻子傻里傻气地点头,突然目光落到了边婧身上,一手吮在嘴里,一手指着边婧,兴奋地说,“这个姐姐好漂亮!给我做媳妇吧!”
边婧来气,把眉一竖:“谁给你做媳妇!”
这么一吼,竟吼得傻子呜呜大哭起来。众人不知怎么办才好,连熟悉他的陈大爷也无从着手。
“是谁欺负我小歌子!”屋里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子声音,光听声音就知道来者不一般。
大门被完全打开了,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姐姐阿古娜。女子皮肤黝黑,看上去脾气不太好。许是在沙漠里住久的缘故,女子的真实年龄看不大出。不过从声音判断,女子应该年纪还不大,顶多三十。
傻子哭唧唧地躲到姐姐怀里去了,姐姐瞪着众人,问:“刚才是谁欺负我弟弟了?有种欺负,没种站出来承认的吗!”
边婧也不怕她,伸手指指自己:“是我。他胡说八道,我不过是嗓门大了点而已!”
“你?”阿古娜打量了边婧一番,说,“我弟真要娶你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好稀奇的脑回路!边婧笑出了声:“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呵呵!”
“笑什么笑?你这个女人长得漂亮,但心肠不好,根本配不上我家小歌子。”阿古娜又对怀里哭泣的弟弟说,“小歌子,不是她不要我们,是我们不要她!别哭别哭,姐姐一定给你物色一个好姑娘。”
谁知傻子却呜咽说:“不要不要,我就要她,她漂亮……”
“好好,就她就她,别哭了,别哭了。”
连哄带骗地哄好弟弟,阿古娜迎他们进屋,不过她始终对边婧没有好感,也不给她好脸色看。
阿古娜给他们安排住宿,招待他们吃喝。她这里的吃食并不差,三大盆新鲜手抓羊肉,再加上马奶酒,莫名地刺激着众人的食欲。余生跟强盗似的先下手为强,抱了一大盆羊肉过来,和余舜两人放开肚皮大吃起来。
边婧瞧着满桌的菜,仿佛这些菜有种特殊的魔力似的,吸引她一把抓过一个大羊腿。
正要好好享用,靳昌抓住了她的手,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的大羊腿抢走了,反而捡了个大囊给她。她疑惑不已:“我不要吃囊,这一路都吃吐了!”
靳昌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在盯着他,才轻声对她说:“我刚才借口上洗手间观察了一下这座客栈。客栈里并没有羊圈,如果说是从外面运过来的,这肉不可能还保存得这么新鲜。所以,这肉有问题。”
石教授他们也凑了过来,莎莎举着一只羊腿,闻了闻又放回了盘子里,说:“我怎么觉得这肉有股很奇怪的气味,没有羊骚味!这到底是不是羊肉?”
靳昌说:“别吃了,吃囊。”
其他人都把手上的羊肉放回了盘中,虽然有点不舍得,但他们选择相信靳昌。
阿古娜瞧他们不吃羊肉而啃新疆囊,便走过来问:“你们怎么不吃羊肉?不好吃?”
陈大爷也说:“是啊,你们怎么都不吃?”
大家伙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邢滔有点性急地说:“这肉有问题……”
“咳咳!”靳昌赶紧打断邢滔的话,“这肉……好像坏了。”
其他人立马附和:“是的是的,坏了,不能吃了。”
阿古娜狐疑地看着他们,捡起盘子里的一块肉放到鼻下闻了闻:“坏了?哪坏了?你们这些城里人可真会挑三拣四,给你们吃好的却不领情,白白浪费我的肉!”
靳昌赔笑:“是是,我们是挑剔一点,请你多多见谅。不管怎样,还得谢谢你和小歌子为我们准备的这顿丰盛的晚餐。”
石教授马上接话:“谢谢了,谢谢了。对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了几天的路没好好休息过,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先上楼休息了。”
阿古娜看上去很不高兴:“去吧。”
两眼一翻,又加了句:“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晚上如果听到了什么也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
叫阿发的男学生问:“为什么啊?晚上会有什么声音?”
阿古娜嘴角一斜:“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吃饱喝足所有人上楼休息。边婧和姬言馨、莎莎一间房,她们房间旁边就是靳昌和邢滔的房间。
房间里有股霉味,而且边婧她们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水!
在沙漠里飘了这么多天浑身怪味,好不容易找到个客栈落脚,而客栈里却没有水,她们想洗个澡的美好愿望就此破灭。三个女孩中属边婧最不开心,她发起了小脾气,倒在床上滚来滚去。刘燕花倒是无所谓,她从前几个月才洗个澡,这个不算什么,就算是身上变成臭咸鱼味道她也无所谓。高材生莎莎比较明事理,本来也很失落但很快想通了,反而劝边婧接受现实。
边婧打开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捧出依然昏昏沉沉的胖鼠,把它放在自己的床上:“你们以为我连这点苦都吃不得么?胖黑它从前每天都要洗澡,它不喜欢身上臭烘烘的。即便它现在睡着,我也要坚持每天给它擦擦身。”
莎莎感动得抹起了眼睛:“你们的感情真让人羡慕。我小时候养过一只混血蓝猫,养了好几年,可是有一天它出去玩了后就再也没有回家。妈妈说它老死在了外面,因为不想让我们看到它痛苦的样子所以没有回家。从那以后我就再没养过宠物了。我受不了那种生离死别的场面,太难受了!”
“都怪我没本事救它。”边婧轻抚着胖鼠的毛发,哀伤了一会后翻出姑姑留给她的几本书,书上除了记载了剥魂术,还记载了这天下间其他所有的秘术。
书里提到了一种降头邪术,这种邪术主要是用来操纵人的。中了降头的人如果不听命于下降头的人,那么被害人就会萎靡不振,没有精神,整天昏昏欲睡不死不活,这样的状态持续数月后后变成一具无血无肉的干尸。而胖鼠现在的状态就和中了降头的人一模一样。她终于想通了,下降头的人通过厉鬼的牙把降头下在胖鼠身体里,天晓得当时胖鼠受了多大的折磨。想到这,她就恨得直咬牙。
姑姑提到了要将降头拔出才能救被下降头人,可具体怎么做书上竟缺了一页,也不知是姑姑不小心还是有人存心而为之。
姬言馨看她这么专注地看书,坐过来问她在研究什么。
她一拍大腿,懊悔地说:“早知道就早点翻翻姑姑的书了,姑姑的书里提到一种降头术,被下降头的人的情况和胖鼠的一模一样。哎,如果早点看书,我们这一趟根本就不用来。都怪我不爱读书,哎!悔死我了!”
姬言馨说:“那你赶快给胖黑拔降头啊!”
“问题就出在这,少了一页。”边婧把书拿给姬言馨看。
“怎么会这样?你姑姑交给你的时候就缺了一页么?”
“应该没有吧。”
“如果没有,那就是有人故意把这一页撕了。而撕书的,一定是能接近你的人。”
边婧惶恐地看向姬言馨,姬言馨朝她点点头。
这时,房门响了,莎莎跑去开门。傻子一手提一壶热水,站在门外傻乎乎地笑:“水,给你们水。”
“谢谢啊。”莎莎接过两壶热水,兴奋地转身对里屋的俩女孩说,“我们有水了!”
“太好了!”看到热水,边婧激动地跳下了床。可当瞥到傻子看她时两眼放光、宛如兽类的样子,她就一肚子的火。
“媳妇儿,媳妇儿,拜堂,拜堂……”傻子嘴里念念叨叨。
边婧递了个刀子眼过去,大手一扬,砰的一声,把门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