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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石会场安排在奇石坊的大院里,大院里还布置了戏台子唱大戏,戏台子下面摆了一张张红木圆桌,圆桌上摆了瓜子糕点和饮料等,与会的有钱人陆续入座,三三俩俩地聊起天来,一派热闹繁荣之景。
靳昌与钱老板找到自己的座位,他们的位子被安排在最边上的角落里,那种着花草,蚊虫叮咬,墙底下还开了个不大的狗洞。钱老板见状,顿时火了:“还真以为我会倒霉一辈子啊!一群狗眼看人低的蠢货!”说罢,气急地一脚踹飞了一把古仿红木椅子。
椅子砰的一声撞在了围墙上,两个身穿古代仆役服装的小厮立马围了上来,把钱老板团团围住,钱老板让他们这阵仗吓得目瞪口呆:“你们……你们干嘛?”
其中一个小厮说:“请问钱老板想干什么?今晚是奇石坊一年一度的赌石大会,也是我家薄老爷子六十大寿,钱老板您这踢椅子是几个意思?是想砸场子不成?”
钱老板气愤难当:“你们把我的位子安排在这种鬼地方又是几个意思?”
又一个小厮冷冷地说:“这是按照与会者的报名缴费的顺序安排的,并非存心针对钱老板。钱老板,你想多了。”
“怎么叫我想多了?你们让我坐狗洞边上就是看不起我,你们给我听着,今儿个老子我带足了钱来的!”
见钱老板和俩小厮纠缠不清,靳昌有些不耐烦:“钱老板,算了算了。”可钱老板哪肯这么就算了,他对着俩小厮乱喷一通,唾沫横飞,誓要把心里的气给发泄出来。俩小厮一看就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心理素质过硬,被骂得狗血淋头眉头也没皱一下。
靳昌不由地佩服起来,同时也越发好奇这个奇石坊究竟是个什么组织,就连下人都这么训练有素。
数日前他找到了身份证上的地址,可原址的人家已经拆迁搬离,他多番打听寻到那户人家,那户人家只有老太太一个人,他以为老太太是自己的生母,便报上自己的姓名想认亲。老太太听愣住了,颤颤巍巍地从躺椅上爬起来走到他跟前,仔细地瞅着,却摇着头说:“你不是阿昌……”
他以为老太太是因为太久没见自己而忘了自己,便握住了老太太的双手,激动地说:“妈,我就是阿昌,我回来了,这两年我在外面做事也没来看您,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一定多陪您。”
老太太吓得浑身哆嗦,双手冰冷,颤抖着双唇说:“你……是人是鬼?”
“什么?我是靳昌啊!”
“不不,你不可能是阿昌!我的阿昌,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老太太的话如五雷轰顶,靳昌呆住了。随后俩人都冷静下来后老太太从房间的抽屉中翻出儿子阿昌的死亡证明以及黑白照片。靳昌看完这些资料,浑身犹如血液凝固一般寒冷、颤抖。因为老太太的儿子也叫靳昌嘉措,出生年月、民族、家庭地址和他的身份证上的一模一样。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是同名同姓又同身份的就是奇闻。到底谁才是靳昌嘉措,他又是谁?
经历两天的失落,他迅速调整好自己,重新踏上寻找自己的道路。他通过吉首机车店老板的帮忙,知道薄算子可以帮他找回自己,又得知奇石坊的当家也姓薄,或许正是他要找的那个薄算子。在赶来丽江的途中他遇到了腰缠万贯又对去年赌输玉石而愤愤不平的钱老板,略施小计获得了钱老板的信任,让其心甘情愿带自己进入会场。
“这是怎么回事?钱老板,你好啊!”
戏台子那迎面走来一个笑嘻嘻的矮冬瓜,步至钱老板面前,拱手道歉:“钱老板,不好意思啊,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哎呀,这实在是下人的失误,怎么能给钱老板安排这个位子,我这就叫他们重新给二位安排座位。”
钱老板的气顺了:“这还差不多。”
靳昌和矮冬瓜对视了一眼,钱老板会意,给他们介绍起来:“老刘,这位是我为了今年的赌石大会专门请来的鉴玉高人,靳昌。靳昌啊,这位是奇石坊的大管家刘玉奎刘师傅,玉石界鉴玉一把手,人称玉魔。这次你们二位可以好好切磋切磋。”
“你好刘师傅。”
“你好啊靳先生。”
俩人伸手握在一块,都不约而同地一愣,然后笑着分开。
刘玉奎微笑着说:“刘某给二位安排个中间靠前的位子如何?”
钱老板心花怒放,所有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好,那再好不过了!”
刘玉奎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那二位请随我来吧。”
钱老板乐呵呵地跟着刘玉奎去了,靳昌刚抬脚,却见那狗洞里钻出一条瘦骨嶙峋的野狗来,朝他龇牙咧嘴,呜呜地低吼。奇石坊的小厮见状,冲着野狗大吼,有的还抄起家伙来赶它走。这野狗非但不走还做出了一副与人抗争到底、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知为何,靳昌动了恻隐之心,他劝小厮们别打野狗,自己则在桌上拿了些熟食。一开始野狗很戒备地盯着他,他也不怕它,一边安抚它一边慢慢地把食物放到它跟前。它似被食物的香味吸引,渐渐地放下戒备之心,看看地上的食物,又看看这个男人,双眼在黑夜里泪光闪闪。
靳昌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畜生并没有的复杂的感情,心中不免诧异。
小厮说:“靳先生,你太好心了,这狗隔三差五地来偷东西,还咬伤人,我们都恨不得打死它,你竟然还可怜它!它是不会感激你的!”
靳昌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啃食食物的野狗,提脚朝钱老板的方向走去:“万物皆有灵性。”
他刚走开,边婧、邢滔还有那个名叫小虎的小混混在小厮的带领下入场。边婧走在最前面,整个人蹦蹦跳跳的,看似完全走出了失恋的阴影。邢滔跟在后面直摇头叹气:“我师父果然不是一般人,一般女孩子失恋总要哭一哭,她失恋却更加开心。不懂不懂。”小虎从进奇石坊的大门开始就垂头丧气、心事重重的,他已经无所谓今晚能不能投到价值连城的玉石,现在的孩他更在意自己的小命。他抬眼望着前面活蹦乱跳的女孩,说:“姑奶奶,我都带你进来了,你把解药给我吧?”
边婧一甩马尾辫,回头瞪着他:“不行,等我玩够了再给你解药。对了,我要玩赌石,你给我出本钱,输了算你,赢了咱们三七开,你三我七。”
小虎呜呼哀哉了起来:“我去,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改天一定要找个大师好好算算命。”
邢滔机灵地搭上了小虎的肩膀,声音犹如魔咒一般灌入小虎耳朵:“兄弟,找什么大师啊,找我师父就行了。我师父可是梅山派第——”抬眼看看边婧,边婧故意抿嘴不笑:“十八代。”邢滔接着推销:“对对,我师父可是梅山派第十八代掌门人,精通各种玄学,算命看相改运甚至是改命,那简直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作一次法事一万八千八,一道平安符八百八十八,改名一次一千八百八十八,如果购买会员还能享受会员八八折以及送一次免费的符水,这符水能保你事事顺利,步步高升,财源滚滚。”
边婧听得摇头晃脑,满意地直竖大拇指。
可小虎哭丧着脸说:“能彻底脱离你们就是我最大的福气了。求求你们让我走吧,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知道我这个人平时横行霸道,投机取巧,但我也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啊!每逢过节我还会给敬老院送温暖呢!唉,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就碰到你们了,你们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么?”
边婧说:“别唉声叹气的,要想人生顺顺利利就多做好事多积福。你不是和这里的鉴玉师傅都沟通好了么,等会我们投一块货真价实的大玉石,再转手高价卖掉,卖到的钱三七分账,你也算功德一件了。”
小虎听懵了:“什么?这样也算功德?”
边婧抱起胳膊瞥他:“破财消灾懂不懂?”
小厮把他们领到狗洞边上的那张圆桌旁,邢滔脚下一绊,一个踉跄一头撞在圆桌边沿,疼得他哇哇叫:“什么东西啊?”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根猪筒骨将他绊了一脚。他不满地嘀咕起来:“什么狗屁位子,一个要价八万八!”
边婧在那根猪骨边发现了一撮土黄色的毛发,拾起来放到亮处一看,这撮毛发上隐隐粘着些黄黄的液体,这些液体正是她那遇水即化的黄符。
“狗毛?”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边戏台子上的演员陆续下场,一身唐装的刘玉奎走上舞台,预示着今晚的大戏即将拉开序幕。几束灯光照在刘玉奎身上,相反舞台下面黑压压一片,再加上众人皆戴了面具,根本认不出谁是谁。刘玉奎代表奇石坊当家上台致辞,再在铜锣上一敲,这一年一度的赌石大会正式开启。
今晚一共拍卖八块玉石,第一块玉石推上戏台时下面已经疯狂地喊起了价。
“十万!”
“二十万!”
“五十万!”
……
边婧问小虎这赌石怎么玩,小虎这才强打精神给她解释:“这赌石呢,和拍卖差不多。玉石翡翠在出土时有层东西包裹着,他娘的那个专业用语老子又忘了,总之就是人的肉眼看不到里边的到底是玉石翡翠还是石头,一概靠蒙,出价最高的那个就有了切玉的权力。切玉都是当场进行,一刀下去,那真是惊心动魄,提心吊胆,赢了从此翻身,输了就拜拜,可刺激了!”
边婧问:“云南这边是不是特别流行赌石?”
“这都是私下搞搞,不敢摆在台面上玩。丽江这边就只有奇石坊有这个实力搞赌石,听说它后台挺硬,原石全是从缅甸走私进来,货真价实。”
“听说奇石坊的老板薄老爷子是个传奇人物,深爱一名女子而一生未娶?”
“是吗?我不知道哎。不过薄老爷子好像有一个小儿子,很小的时候就被拐了,至今都没找到。”
“哦?”边婧转念一想,好像哪里不大对劲。姑姑明明说过薄算子是单身没有后代的。
正说话间,第一块原石已经被一位外国富二代投得,那是一个戴着面具、一头金发、身材玲珑的洋妞,上台时还向台下的竞争者送去一个飞吻,引起人群不小的骚动。原石当场切开,只可惜这块外表翠绿的原石里面却是一片石灰,根本没有翡翠玉。台下一声呜呼哀哉,洋妞却大方地朝众人鞠躬,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小虎盯着洋妞走起路来不停扭动的屁股:“一百万一块破石头,真够淡定的!”
“钱多人傻呗!”边婧嘴上说着,双眼却紧紧盯着戏台上的动静,这时奇石坊的小厮又推出第二块玉石,这一块其貌不扬,她却对它产生了浓厚兴趣。
“我要投它!你给我喊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