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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干脆什么都不要，提前就和他们说好，这样的话，他们就不用为如何给我送礼而头疼，我也能好好举办一次只有我和长乐的大婚。”</P>
老妇人听到沈炼的话，不由感慨道。</P>
“你倒是看得清楚。”</P>
“这世上，如你一样看的清楚的人，太少了。”</P>
沈炼摇了摇头，平静道：“不是和我一样看清楚的人太少了，而是能拒绝这样光明正大收钱的人，太少了。”</P>
“当然，我也不是多么廉洁，只是我不差这点钱，就没必要因为这些钱，来给我自己徒增烦恼了。”</P>
他的娘亲，也就是北斗娘娘，专门给他留了一个地宫的财富。</P>
那些财富，足以让沈炼几辈子都活得舒舒服服了。</P>
所以他根本就不缺钱。</P>
自然也就更容易拒绝份子钱了。</P>
老妇人闻言，只是再度感慨：“话虽如此，你虽然不缺钱，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就缺了这些份子钱就活不了了呢？”</P>
“说到底，还是人心的贪念作祟。”</P>
“有些人，就算富可敌国，可一旦有机会收份子钱，也绝不会说我不收的。”</P>
“所以，沈炼。”</P>
老妇人看向沈炼，眼中充满着满意和高兴：“你，比他们厉害多了。”</P>
沈炼见老妇人如此认真的夸奖自己。</P>
他竟是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P>
竟是有些高兴是怎么回事？</P>
这些年来，不少人夸自己聪明，说自己是第一聪明人，是神探。</P>
他都没有觉得如何高兴。</P>
可老妇人的夸奖，却让沈炼格外的高兴。</P>
这真是奇怪。</P>
沈炼看向老妇人，说道：“老姨你就别夸我了，再夸我就要飘上天去了。”</P>
老妇人却是摇头道：“你就是比其他好，还不让夸了？”</P>
她双手一拍桌子，道：“老娘就夸你了，谁敢说一个不字？”</P>
沈炼只觉得眼前这位老妇人，还真是够飒爽的。</P>
他笑道：“好吧好吧，老姨想夸就夸吧。”</P>
老妇人身体向后仰去。</P>
他看着沈炼，摸了摸下巴，道：“娶公主可不是啥好事。”</P>
“嗯？”</P>
沈炼一怔，他看向老妇人。</P>
就听老妇人道：“娶了公主，纳小妾就不容易了。”</P>
沈炼：“……”</P>
他哭笑不得：“老姨你想的有些太远了。”</P>
“我和公主还没大婚呢，你都考虑到我纳小妾的事了。”</P>
老妇人摇着头，认真道：“这未来开枝散叶的事，怎么能不提前想想？”</P>
“不过这位长乐公主我也打听过了。”</P>
“贤良淑德，十分善良，还帮了你不少忙，据说还亲自为你做过新衣服……”</P>
“所以，一般般吧。”</P>
“倒也有资格让你娶了。”</P>
沈炼只觉得老妇人对他的评价有些太高了。</P>
连堂堂长乐公主嫁给他，老妇人都觉得一般般。</P>
只是勉强有资格让自己娶。</P>
这话若是让大唐其他人听到。</P>
绝对会引起动乱的！</P>
沈炼说道：“老姨你就别操心这些事了，我这个人，除了案子能吸引我外，其他事，其实对我吸引力不大。”</P>
“所以什么小妾啥的，我是真没想过。”</P>
“你还想和案子过一辈子啊？”</P>
老妇人翻了个白眼。</P>
她看着沈炼，道：“而且你确定，真的没有其他的姑娘喜欢你？”</P>
“之前在北斗观时，跟着你的那个小姑娘，我觉得很不错啊！”</P>
“她一看就是江湖中人，灵动，有本事，还十分善解人意，这样的小姑娘给你当个小妾，你不亏。”</P>
沈炼无奈道：“那是我招揽的手下。”</P>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人家小姑娘的心意？”</P>
老妇人双眼看着沈炼，道：“你这么聪明的人，就算感情方面在再愚钝，可你智慧，也应该让你能发现一些问题。”</P>
沈炼倒是也没隐瞒。</P>
他说道：“我的确知道她的心意。”</P>
“那你什么想法？”</P>
老妇人眨了眨眼睛，道：“要不要我半夜把她弄晕，你们生米煮成熟饭，这样的话，长乐公主知道了，也没法子，总不能刚嫁人，就弄死你的相好吧？”</P>
……………………</P>
沈炼觉得这个老夫人性格有些恶劣啊。</P>
这是明晚的给他找事干。</P>
他说道：“老姨，这些事就不劳您费心，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好。”</P>
“我有着足够的头脑，来处理这些事。”</P>
老妇人撇嘴道：“感情的事，智慧有个屁用，人的感情，永远是不受理智控制的。”</P>
……………………</P>
听着老妇人这有些故事的话，沈炼看向老妇人，道：“老姨似乎有些故事啊？”</P>
老妇人怔了一下。</P>
旋即他直接仰起头，似乎是躲着沈炼的目光一般，她端起酒杯，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光。</P>
然后她直接起身，道：“坏了兴致。”</P>
“不和你喝酒了，走了。”</P>
沈炼见老妇人说走就走，他在想，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啥的。</P>
就听老妇人说道：“若是有事，我会去找你的，你不用找我，你也找不到我。”</P>
“这世上，只要我想躲着，还没人能找到我。”</P>
“另外，送你一句忠告。”</P>
沈炼看向老妇人。</P>
只听老妇人说道：“一座高山的崩塌，往往源自内部！”</P>
说完，老妇人没有任何犹豫，潇洒离去。</P>
而沈炼，则是眯着眼睛。</P>
思索着老妇人离去前，所说的那句忠告。</P>
老妇人临走前留下话，让沈炼有些在意。</P>
她说，高山崩塌，往往源于内部。</P>
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P>
而且在这句话之前，她也提醒过沈炼，不仅要小心外在的敌人，也要小心内在的人。</P>
这意思，难道是说……朝廷里，甚至自己身旁，有极其危险的人？</P>
沈炼眯了眯眼睛。</P>
首先他能确定，老妇人的确对他没有恶意。</P>
其次，他也能确定，老妇人和北斗会，应该也有些渊源。</P>
虽然老妇人没有承认，是她解决的北斗会的两个据点。</P>
但以沈炼对她反应的判断，沈炼相信，这件事就是她做的。</P>
而她能找到连自己和长孙无忌都找不到北斗会据点，这足以证明，她要么对北斗会足够了解，要么有着比他们更厉害的情报力量。</P>
无论哪一点，都足以证明老妇人和北斗会有渊源。</P>
当然，这种渊源，不是好的方面的。</P>
“对我没有恶意，与北斗会应该也是敌对关系。”</P>
“这样的话，她的提醒，就不能不注意了。”</P>
沈炼端着酒杯，看着酒杯里面搅动的酒水，眸光微眯。</P>
他在思考，如果朝中还有危险的人的话，会是谁？</P>
而且，听老妇人的话，这个人绝对有着不弱的实力。</P>
否则，不会让一座高山崩塌的！</P>
那么，会是谁呢？</P>
还有。</P>
老妇人又会是什么身份呢？</P>
沈炼回忆过自己与老妇人的所有接触记忆，每一个细节，都在他大脑里回放。</P>
当初在南诏时，是老妇人主动找他的。</P>
这一次，也是老妇人主动找他的。</P>
但这两次找他，老妇人都没有提过任何要求，没有想让自己去做任何事。</P>
第一次，就仿佛只是单纯的想和自己说说话。</P>
而这一次，更像是担心自己不知道北辰的真正想法，所以专门来提醒自己。</P>
所以，这是为什么？</P>
沈炼眸中不断闪过思索之色。</P>
沈炼前世为侦探，今生为大理寺卿，见过太多人性的黑暗，以及这世间的真谛了。</P>
正所谓，熙熙攘攘皆为利来。</P>
这就是真理。</P>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会有利益驱动。</P>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做任何事！</P>
可是老妇人，这两次找自己，都没有让自己做任何事，也没有暗示自己，想利用自己做任何事。</P>
这和沈炼的一些认知就起了冲突。</P>
“他没有想利用我，这两次找我，都没有对她有利益的地方。”</P>
“这很不对劲啊！”</P>
“这世上，有谁会愿意帮助我，但不求任何回报呢？”</P>
沈炼指尖磕动着酒杯，听着酒杯发出的清脆声响。</P>
大脑在飞速的转动。</P>
“长乐会这样做，是因为她喜欢我，会成为我未来的娘子。”</P>
“白大人会这样做，是因为我是他从小带大的，我骑在他脖子上与他走过千里的人生之路，他看我就和看孙子辈一样，所以帮我也不会求回报……”</P>
“玉衡帮我，是因为我和他幼年相识，我老爹也让她帮我……她一方面是与我的关系，一方面是为了报恩老爹。”</P>
“每个帮我，但没有想从我这里得到利益的人，都与我有着经历或者感情上的缘故。”</P>
“那么，这个老姨，又是为什么想帮我呢？”</P>
“难道，她和我，也有类似的感情关系？”</P>
“可我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老爹也没说有兄弟姐妹的存在……她不可能真的是我老姨。”</P>
“那她为什么要帮我？”</P>
沈炼大脑里，不断闪过一种又一种可能性。</P>
忽然间。</P>
他眸中精光一闪。</P>
沈炼猛的站了起来。</P>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P>
一个他不敢相信，但就是又有些期待的可能。</P>
沈炼长长呼出一口气，他喊道：“老板结账。”</P>
可这时，掌柜却说道：“已经结账了。”</P>
沈炼怔正了一下。</P>
他没想到，老夫人离开前，竟然还把账给结了。</P>
这是一点都不想占自己的便宜……</P>
沈炼目光深邃，他这一刻，内心竟然久久无法平息。</P>
这已经是许久都没有过的感觉了。</P>
上一次自己久久不能平静，还是几年前吧？</P>
沈炼深吸一口气，不再耽搁，直接转身离去。</P>
无论他的推测是真是假。</P>
现在都不是验证这些猜测的时候。</P>
眼前的事，是北辰！</P>
两天后。</P>
万邦商会会场。</P>
沈炼来找武士彠了。</P>
此时武士彠正一脸的高兴，脸上的忧色，较之万邦商会召开之前，少了许多。</P>
他看到沈炼后，便忙拱手道：“沈大人，这几天没见你来，本官都想你了。”</P>
你想我可以，别是你女儿想我就好……沈炼向武士彠拱手回礼。</P>
他笑道：“这几天，我在准备一些东西。”</P>
“真正的大戏即将上演，所以我得好好准备，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P>
武士彠闻言，眉毛一挑，他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里，武士彠才压低声音道：“沈大人知道北斗会的真正目的了？”</P>
武士彠知道沈炼这些天，一直在忙北斗会的事。</P>
他一开始也担心北斗会的目标是万邦商会，所以很是发愁。</P>
毕竟万邦商会一旦被破坏了，那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P>
不过沈炼却告诉他，不用担心了。</P>
因为北斗会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万邦商会。</P>
这让武士彠放下心的同时，又有些担心。</P>
毕竟连如此重要的万邦商会，都吸引不了北斗会，可想而知，北斗会所图有多大。</P>
沈炼微微点头，说道：“北斗会的目的，差不多能够确定了。”</P>
“不过，这中间有些事很麻烦，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一方面，如何应对又是另一方面。”</P>
“这两天，我也是各方面调动力量，这才安排的差不多。”</P>
武士彠感慨道：“能力多大，责任就有多大。”</P>
“沈大人身为大唐第一聪明人，对付这样狡诈的敌人，就只能沈大人多累一累了。”</P>
沈炼笑了笑：“累倒是无所谓，只要能有效果就好。”</P>
武士彠认同的点着头。</P>
人这一辈子，谁能不累？</P>
若是累了，能有收获，那就是值得的。</P>
可如果累了，却没有收获，那就有些惨了。</P>
沈炼看向武士彠，说道：“看武大人脸色这么好，万邦商会还算顺利吧？”</P>
武士彠点了点头：“很是顺利。”</P>
“这些天，百姓们对万邦商会彻底了解和放下了心来，不断来这里购买其他国家的商品。”</P>
“所以，各个国家的商人，也都因此获利了。”</P>
“他们很高兴，我们也得到了一定的税收，我们也很高兴。”</P>
“百姓们呢，也买到了心仪的东西，且价格不高，他们也很高兴。”</P>
“故此，现在的三赢局面，已经形成了。”</P>
“百姓们很支持，外邦商人很认可，可以说万邦商会的根基，算是打牢了。”</P>
“百姓们很支持，外邦商人很认可，可以说万邦商会的根基，算是打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