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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奔走的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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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昼夜之间】
    追逐横渡苍空之云,
    骄阳下的潮水,
    低唱着,高蹈着,
    以恩惠之心披戴金辉,
    描摹每一条百年如初的沙纹。
    源于蔚蓝深海的节律,
    推送浮舟来我面前,
    来这日升日落的海岸。
    然后听水波的期盼,
    期望圆月的飞升,
    在这渐见夜色的海湾。
    你的眼里有如萤闪烁的凉光,
    似这浮映远月的宁静暗海。
    我静望汐潮对月的朝圣,
    遐想千万年来不改的往复。
    再伴我邀清冷辉烁里的潮骚入梦,
    直至月路黯淡,再听着如歌风语而回。
    在摇晃月色浮漾的暗色水褥上,
    梦里依然会有银鳞般的波光,
    璨亮燃照着追月的汐路,
    等露重的风帆鼓起,
    乘粼粼碎光起航。
    ——《浮光之路,2016.06.19》
    —
    海滨小镇的深夜回归了宁静,游客们或三三两两地找寻摊档吃夜宵或回旅馆休息,沙滩边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作息极有规律的雪松本来也该属于在此刻入眠的群体,但他吃夜宵吃得太饱了,贪心不足还想多吃几串鱿鱼的他不得不出来散散步。他沿着海滨路慢慢走着,一旁是人影渐少的商铺,一边是只有几点灯火的静海。海滩边的游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黑影大概是在夜钓的人?
    雪松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然后渐渐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循着那温和清爽的气息望过去,礁石上隐约可见的身影分明就是贺岩枋:“贺先生?”
    闻声回头的贺岩枋马上扬起手来打招呼:“小松,你们不是去吃夜宵去了吗?”
    “我吃撑了,出来转转!”雪松说着也跳下沙滩来,“贺先生你真的不吃?总部长也吃得很开心哦?”
    “不了,笙也千叮万嘱说最近得克制一下,身体完全恢复了就没事了。”
    “你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了吧?不过也对啦,恢复之后再放肆吃!”雪松也知道贺岩枋在亡者异骚动中受了不少损伤,便也理解地点头。
    “小松你有没有发现,在月光下行走会有一种魔力充盈的感觉?”
    “有的!日月精华这说法果然没错吧?”雪松高兴地回答,“听说月光对妖来说也特别好?”
    “嗯,不过比起日光来,柔和的月光更容易吸收。难得天气好,所以我也在调理气息。”淡淡月光下,贺岩枋的笑脸看起来更加柔和而慈爱,雪松觉得这就是他心目中最接近于神圣的笑容,“小松你也该多晒月光,这对魔力提升、气息的调整都是有益的。”
    “好呀!那我也跟你一起走走!”雪松雀跃地跟在他的身边,加入了面对月光的朝圣。
    大海就在防波堤的石基下轻声鸣动。他们在面向大海的岩石群上慢慢走着,海水以缓慢的节奏冲上来又退下去,波浪的起伏像人的呼吸一样平静。持续的凉风让夜空变得澄净,缓缓升起的月亮光辉渐盛,亮晶晶的反光在水面上闪闪烁烁。
    “我们在这里歇一下吧?这里适合月光浴。”已经忘了走了多久,贺岩枋说话时四周只有自然的共鸣。雪松点头坐下,他用手轻抚着凹凸不平的岩石,微微眯起眼睛享受含着海潮味道的凉风。此刻一种奇异的幸福感充满他的身体,他转向贺岩枋,从那平和温柔的脸上猜测贺岩枋也有着相同的感觉。
    海风很凉,他们在岸边迎风坐着,看到月光在海湾里映出了一条暗银色的光路,闪闪烁烁的竟是不曾见过地梦幻。海湾是沉黑的,这令高悬夜空的圆月更显得银辉清亮。映着银月的水波散着清冷似带青色的微光,尽头处星辉像萤火一样群集,一路璨亮地延伸而来。脚下的波浪绘着银的线条,至少在片刻之中,雪松相信这无数相叠的碎光联结着通往神秘之境的道路。
    “小松,之前一直都没能问你自己的意愿,”贺岩枋轻轻开口,“其实你觉得跟我们一起的日子开心吗?”
    “开心啊,真的很开心!”雪松脱口而出,然后真诚地补充,”虽然也遇到了很多危险,但说真的,我是因为能跟你们一起才想撑过来的!哈登、伊凡还有你们,全部都是我喜欢的、重要的人。如你所见,我觉得每一天都很开心。“
    “那么这就是你期望的生活?”贺岩枋微微侧过头来,柔和的眼神里充满探询。
    “我觉得是超出期望!”早就跟刚来时看处处都不顺的感觉不同,雪松已经能不自觉地微笑起来,“每一天都过得很不一样,而且随时会有新的挑战,这是我以前没想过的。”
    “我听说你之前对魔法世界的想象可跟这不一样。”
    “啊,我以前知道什么呀,我都是看动漫、看小说想象的啦,来了之后我才觉得一切都很新奇呀!我以前看的奇幻类作品有西方奇幻也有日式的……我还跟哈登、伊凡他们讨论过咧!至于想象中大致的感觉……贺先生你听过Rhapsody乐队吗?”
    “我记得凯里跟我推荐过……啊,凯里就是原世分部的一位精英,你以后会知道他的。狂想曲乐队,记得是意大利的乐队吧?”
    “对对对!我挺喜欢他们的歌,他们的一些歌给了我中世纪甚至魔法世界的感觉,比如这个!EmeraldSword。”雪松拿出手机来,让偶像听这首自己喜欢的歌曲。虽然有点担心偶像到底会不会喜欢,但贺岩枋似乎就是那样充满包容力与理解接受精神的人,看着他认真聆听的样子,雪松放下心来,依然满心雀跃。
    『穿过中土大地的山谷和沙漠
    去寻找打开门的第三把钥匙
    现在我已接近藏有秘密的祭坛
    就像传说中的一样,我爱的太阳点燃了龙的眼睛
    在争得荣耀的路上,我要为我的宝剑增光
    去为理想和所有人的正义而战
    最后终于实现,太阳点亮了他们的眼睛
    咒语创造不可思议的光之游戏
    通过隐藏着的镜子,我找到了迷失的路
    越过乱石,我到达了那神秘的山洞
    预言说,在漫长的血战中,
    光明最终将赢得胜利,因为智慧才是永恒的财富为了我王,为了大地,为了山川
    为了巨龙飞翔的绿色山谷
    为了荣耀,还有那战胜黑暗之王的力量
    我要找到那翡翠之剑
    只有心灵纯洁的战士
    才能获得被太阳亲吻的荣耀
    是的,我就是那样的战士
    跟随宇宙的化身的力量的指引
    必能找到那翡翠之剑
    在争得荣耀的路上,我要为我的宝剑增光
    去为理想和所有人的正义而战
    为了我王,为了大地,为了山川
    为了巨龙飞翔的绿色山谷
    为了荣耀,还有那战胜黑暗之王的力量
    我要找到那翡翠之剑』
    “不错的歌,确实让人精神一振,视界好像也开阔了起来。我想这也是你向往探索玄世、赤世的原因之一?”
    “对呀,而且有机会到中世纪的魔法世界看看,这听起来就很棒啊!”光是想想教廷、矮人的王国、人鱼的海湾、精灵的秘宝、魔法水晶的洞穴、巨龙飞过的山谷……雪松就感到热血沸腾。
    “你会到那里去的。”贺岩枋承诺,然后又坚决地补充,“小松,我知道你对我老是不支持你继续走下去的态度有想法,但其实你能加入这件事让我很高兴,哈登他们也一样。”
    “这样我也算是证明自己了吧?”雪松笑着问。
    “你很优秀。”贺岩枋认真地回答,那眼神里满满都是身为长辈与友人的信赖期望,“你要记住,小松,有些事情我们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说得太清楚,但我也希望即使说不出来也能让你们明白……以后你们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危险,可能你们自己也从未想象过会有那样可怕的事物存在,但就算这样也要相信我们的心意不必明说也会相同。我们是通过梦想联系在一起的,即使以后可能会觉得太不合理、太艰险痛苦,你也要记住那些痛苦我们在一起承受。”
    “我明白,不管以后会遇上什么,我都不会抱怨的。”雪松已经决定要这样走下去,他觉得自己有觉悟。
    “我相信你,小松。”贺岩枋的黑发被海风吹得起起落落,他脸上的微笑带着一点虚幻,但他眼神里的信任绝无虚假。
    “贺先生你去过玄世吧?”
    “嗯,我去过玄世的很多地方。”
    “真好啊……我真想听听你的冒险故事。”
    “那么我就说说我在玄世认识的朋友,说说他们的奇妙故事?比如一位想做最棒的吟游诗人的死神,比如一群用艺术作为魔法的伟大艺术家。我知道有一位歌唱家能让所有人不自觉地跟着她唱歌,还有一位戏剧家能让人无条件地按他的剧本表演。”
    “好啊!我想知道!”还有什么能比听敬爱的前辈讲述真实传奇故事更让人激动的呢?雪松马上凑了过去,认真地聆听起来。
    “那我先说说我那位想当吟游诗人的死神朋友,他是死亡与睡眠之神,他穿戴成牧羊人的模样巡游四方,只带着一只鬈毛的纯黑牧羊犬和一只金色长毛的绵羊。他的狗叫‘死亡’,羊则是‘睡眠’。两只小动物都是他在诞生之初降服的怪兽化成,要是他在哪一天疏忽了约束,死亡跟睡眠兽可就会四处撒野……”
    都是新奇的故事啊……那么就鼓起勇气踏上艰险与美好同在的未知之旅吧,因为有你、因为有你们,所以我从未这样强烈地期望变强、变成更好的自己。而也因为是我们,所以一定,一定可以创造出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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