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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仁举闻言一惊,想着这几日看着薛正良为老夫人所做的一切,实不敢相信眼前的老夫人并非是他的亲祖母。他当即问道:“薛前辈知道他不是您的亲孙子么?”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
于仁举听得此话,内心直感莫名一震。不知为何,此时薛正良在他的心中,不禁高大了几分。
老夫人微微一笑道:“还记得将那些半大小子赶走之后,我与老伴便看到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叫花。我与老伴早年间也有过一个孙子,可惜的是不幸夭折了!儿子儿媳为了此事终日郁郁寡欢,最终心结难开,也去了。”
“因此看着同我孙儿一般大小的孩儿,我们二人总会多看上几眼。当时我们生了恻隐之心,便将他带回去洗了个澡,又换上了干净衣裳。老伴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认为这个小孩与我们的孙儿尤其相像,他便一口咬定,这个孩子就是老天爷补偿给我们的孙儿!这时候,那孩子竟是开口叫了一声‘祖父祖母’,这一叫,便一直叫到了现在!”
“正良小时候与其他小孩不一样,他很懂事,从来不吵不闹。我们见这么大的孩子不见了,他的家人肯定着急,这便开口问了正良。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我们问道:‘祖父祖母是不是不要我了?’单是这一句话,我二人的心也就要融了,哪里还能硬着心肠将他送走。”
于仁举闻言当即说道:“那他从小便很孝顺么?”
老夫人说道:“是啊,他对我们二人一直都很孝顺,比之那些亲生的也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如此一来,我们二人当真便以为这是老天爷见我二人太过孤苦,因此这才将我们的孙儿还了回来!”
于仁举看着老夫人一脸幸福之色,当即心中想道:“薛前辈此刻前去,也不知能不能回来。看老夫人如此神情,那必定是极为喜爱薛前辈的。倘若来人当真是黑衣人,此刻薛前辈必然是陷入了生死关头,他能回来的可能极小。”
想到这里,于仁举当即看了看薛正良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他当即盘算道:“老夫人虽是年事已高,可听其谈吐条理清晰,绝非糊涂之人。这一日两日的倒还可以瞒过去,可时日久了又如何瞒得过去?倘若老夫人知道了此事,她已是如此高龄,只怕她老人家会受不了。若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又该如何跟薛前辈交代?”
想到这里,于仁举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当即在心中打定主意,这件事死也不会跟老夫人讲!
当此时,老夫看着于仁举道:“我累了,先睡一会儿,若是正良回来了,你便告诉我一声!”
于仁举对着老夫人点了点头,看着老夫人睡去,他这便催促着众人加快一些脚步!
如此行至深夜,众人这才停下来休息。此时正值夏日,丘平等人又是常年混迹丐帮的好手,此时在林间打了些野鸡野兔,清理一番,这便生火烤了起来。
于仁举本想阻止他们,可是转念一想,黑衣人武功高强,若是他想追过来,不是一堆火的事。因此,他便由得他们了,干了一天的路,吃点肉多少还能快些恢复体力。
看着老夫人此时已然熟睡,于仁举不知为何倒是舒了口气。
丘平等人一看便是常年混迹野外的熟手,烤野味当真是得心应手,没过多久,也就好了,洒上定盐巴,六人这便开始吃了起来。本是赶了一天的路,中午也没有吃好,此刻众人均是如风卷残云一般,狼吞虎咽一般,一下子,便将野兔野鸡给消灭干净了,只留下满地的碎骨。
吃过饭,丘平本是毛遂自荐要守夜,可是于仁举见其劳累一天,又见自己武功高强,当下便让他们休息,第一夜他自己来。
于仁举本是想着护送一天之后,他便转身回京城,哪成想半路上居然出了岔子。想着薛正良如此孝心,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扔下老夫人不管。更何况此刻,他还不能断定来人便是黑衣人。
想着薛正良如此孝心,这时候都还没有回来,不好的预感早已布满他的心头。他还能那般想也不过是寻求一丝安慰而已!
于仁举念及此处,轻轻叹了口气,他正欲盘膝而坐,却不想一阵窸窸窣窣的树叶响动声,传了过来。他当即低声喝道:“有敌人来了,快快准备迎敌!”
丘平五人闻言一惊,立时站了起来,将马车围住凝神戒备。如此迅速起身,倒也令于仁举刮目相看了。其实五人早已习惯风餐露宿,是以此时他们都没有睡觉,就怕会有意外发生。更不用说白天突发状况,因此他们便多留了一个心眼。
当此时,一个圆鼓鼓的飞物直奔火堆而去,借着火光,看清来物之时,众人均是大惊失色。只见这圆鼓鼓的不正是薛正良的人头么?
于仁举见此,当即怒火噌的一下冒了出来,他当即直奔马车而去,随即将老夫人的昏睡穴点了。而后吩咐道:“你们几人速速带着老夫人快快离去,直奔洛阳,一刻也不得耽误!”
丘平看着于仁举一脸严肃,当下也知来人扎手。于仁举的武功,他们都是知道的,如今连自家帮主都是如临大敌,可想而知来人武功定然厉害非常。试问此等情形,他又如何能将于仁举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当即看着于仁举说道:“帮主,我们来挡住敌人,你这便带着老夫人快快离去!”
于仁举当即摇了摇头道:“此人武功极为厉害,你们绝不是敌手。薛前辈临走之前将老夫人托付于我,我自然是要对得起他!你们此刻若是不走,除了白白送命,其他一无是处。若是你们离去,老夫人的性命说不定还可以保住!”
说到这里,于仁举面色一变,当即喝道:“我不是在与你们商量,这是本帮主的命令!”
丘平五人闻言,当即互看一眼,随即对着于仁举拱了拱手,拉着马车而去。当此时,只见一道黑影闪现而过,对着丘平一掌打出。此时五人均未有察觉,仍旧想前方而去。
于仁举见此,当即也不废话,打狗棒一出,直奔黑衣人而去。于仁举这一棒虽只有一招,可是霎时间一棒变作十道棒影直奔黑衣人各大穴道而去。89 .
黑衣人见此,这一掌再也打不出去,这便连连后退。
如此一来,丘平等人岂不知自己已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们当即拉着马车快速而去。
黑衣人当即哈哈一笑道:“这些人不顾自家主子的安危,竟独自逃命而去,老夫出手为你清理门户,你不感激也就罢了,怎可对老夫使如此狠招?”
于仁举也不理黑衣人,他当即走到薛正良的人头那里,而后脱去外衣,将其包裹好,然后小心放于一旁!他当即指着黑衣人怒道:“薛前辈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
黑衣人当即冷笑道:“这你不清楚么?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所以老夫这才要取其性命!老夫问你,对于曹家之事,你可清楚?”
于仁举道:“自然是清楚!”说完,于仁举心下想到,幸亏当日自己将此消息告诉了李贤。即便自己今日遭遇不测,想来李大人也不会让曹家好过!可惜的是我不能为祖父洗雪沉冤了,不过若是祖父在天有灵,看见我是为了正道,想来也不会怪罪于我!
黑衣人说道:“于帮主倒是坦荡,上次有柳白华在,你便可以侥幸捡回一条命。今日却是不知,还会有谁能帮你?”
于仁举拿起打狗棒指着黑衣人道:“废话少说,今日我便为死在你手中的诸多亡魂向你讨个公道!”
黑衣人闻言立时冷笑一声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难不成一年的时间不到,你的武功,便可胜过老夫了么?”
“这只是我于仁举的一份心意罢了,即便今日打你不过,他日你也会为今日之事,付出惨重的代价。”于仁举道。
“我说这句话有些耳熟呢,原来这是老夫要取此人性命时,他说与老夫听得。他之前还说你运气好,老天爷一直都眷顾着你,他还说今日老天爷依然会照顾你。嘿嘿!可是老夫偏偏不信,我要杀的人,老天爷也阻止不了。今日我倒要看看,是老夫的武功厉害,还是你的运气更胜一筹!”黑衣人话音刚落,这便直奔于仁举而去。
于仁举此时早已严阵以待,看着黑衣人直奔自己而来,于仁举丝毫不敢大意,挥舞着打狗棒这便迎了上去。
他原本心中一直祈祷着薛正良说错了话,来人不是眼前这个黑衣人。可是世事往往就是如此,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他一直希望薛正良不要遭遇不测,可是此刻看见薛正良身首异处,于仁举当真是恼怒不已。
他从未有过如此憎恨一个人,不知为何,他此刻只想将眼前这个黑衣人碎尸万段!可是于仁举自知武功不如黑衣人,他心中虽是渴望能将黑衣人杀死,但毕竟这只是一个想法。
相比较而言,他此刻心里的想法还是要为丘平等人多拖一些时间!
于仁举此时的棒法倒是如火纯青了,只见场中一时间挥舞着无数棒影,棒棒直奔黑衣人周身大穴而去。只是黑衣人的身法当真是厉害,每每看似都要被打中了,可是他总能在间不容发之境躲过那一棒,随之予以还击!
于仁举此时早已使出了全力,可是对手实在太过厉害,凭借他如今的武功,根本就上不了对方分毫。
于仁举记得上一次与黑衣人过招之时,自己差不多挡了七百多招。这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武功有所精进,今日即便遇上了,也定然能够坚持八百招了。
斗了一百招之后,于仁举这才发现,与之上次相比,黑衣人的武功又厉害了不少。他原本想着是给丘平五人拖一些时间,待自己坚持不住时,施以轻功逃跑。
可黑衣人对于太极拳法的精要当真了然于心,一手粘字诀叫于仁举根本就逃脱不了。这一下,直叫于仁举在心中暗暗叫苦。
黑衣人见于仁举面色凝重,当即轻笑道:“怎么啦,于帮主,方才不还是信心满满的样子么?怎么转眼之间,却又换了副模样?”
于仁举听得此话,立时气的七窍生烟。他当即回道:“看见你这等人还能有好脸色不成?”
“当真是死鸭子嘴硬,那老夫且看看,你的头有多硬!此去洛阳,我便将你的项上人头挂在你们丐帮总舵,也好让天下人瞧瞧清楚,敢得罪老夫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黑衣人看着于仁举笑道。
于仁举当即喝骂道:“我呸!你个老不休,都这般大的年纪居然还会欺负一个后生晚辈,你要不要脸?想我于仁举年纪轻轻已有如此武功,若是再给我十年,我定会打的你满地找牙!”
“嘿嘿,臭小子!激将法对老夫可不管用。”黑衣人看着于仁举面色难看之极,心下冷笑一声,开口继续道:“老夫不去怪你不懂老幼尊卑之分,你倒是怪起老夫以大欺小了!十年,你有十年,老夫还未必能等你十年。更何况老夫马上便要去报仇了,哪有时间陪你瞎耽误功夫?”
“有曹吉祥做你的靠山,你倒是胆肥。就凭你们手中那点人马,想要造反那是痴人说梦了!”于仁举闻言一惊,知道黑衣人马上便要对皇上动手了,他当即讥讽道。
“能不能成事,那倒是不用你来操心。”说着,黑衣人当即一掌打出,于仁举横棒来挡,立时被黑衣人打退一步。
黑衣人当即却是没有追上去,于仁举见此也是立在场中不动,看黑衣人有何用意。
黑衣人当即对着上空喝道:“出来吧,对于于仁举我倒是放心,只是于你的话,我却是不敢有半点大意!”
于仁举闻言一喜,他方才一心迎敌,未有察觉到有人前来。看黑衣人这般谨慎,想来是怕来人出手偷袭。既如此,那便说明来人是友非敌了。以自己的武功也没有发现来人,可见对方武功之高,想到此处,于仁举当下又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