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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应寒面现讥讽之色,淡淡的道:“我敢有这奢望么?当年我老婆拿孩子整我时,你们又是如何对我女儿的?“
韦应寒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当时我手里没有一分钱,没钱买奶粉,只好去工地打工。才四个月的孩子,没有人照看,只能一个人躺在炕上,没有人陪着。“
说到这里,韦应寒顿了顿,似乎又陷入了当时那种无助的痛苦之中。
“我只能在早晨上班前,喂她一顿奶,然后就走了。直到中午,才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跑回家给她喂奶。下午七点下班,八点必须要加班,否则只能滚蛋!只好再喂一次奶,然后加班到深夜。“
“可你们呢?我门都没有锁,就是盼望你们回来,可以进去看孩子一眼!“
韦应寒讲到这里,语气里似乎有无限的压抑,用颤抖的嗓音低声道:“可你们是怎么做的?明明听到孩子在哭,都没进屋看一眼!不愿替她换一下尿布!“
“我白天上班,夜里还必须加班到半夜,四个月的孩子,正是智力发育的关键时刻,怕她一个被关傻,我半夜下班还要逗她玩。整整四十多天,我每天睡觉没超过三小时!你帮过么?你怎敢开口劝我去死?那我女儿还能活么?”
韦正光气急败坏得道:“这都是你自找的。你老婆要整你,你不愿认怂,反倒要离婚。我能替你看着孩子让你离婚么?让世人如何说我们?让人说咱们家一家都不是人,替你看着孩子让你闹离婚?现在到好,反倒怨我们不帮你看孩子?你这没人性的东西!”
韦正光越说越气,抬手给了韦应寒两耳光。
韦应寒木然的抹了下嘴角的血,开口道:“我都忍你到这份上了,还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我把你当我哥,你把我当什么了?”
韦正光道:“你把我当哥?仇人都比你强!仇人不会让我走到哪里,一有人提起,就让我羞愧的抬不起头来。只有你死了,这一家子心里的乌云,才算是散了!”
韦应寒木然道:“我没吃你的,没喝你的,更没有花你们一分钱。你过你们的好日子,我过我的穷日子。就是穷的揭不开锅,也没找你们借过一分钱!我怎就碍着你了,一定要我去死?”
韦正光咬牙森然道:“你是没吃我的喝我的,但你吃老娘的了!花老娘的了!”
韦应寒冷然道:“她是你娘,也是我妈。再说老妈有退休工资,又不是花你的钱。她老人家都没让我去死,你又凭什么?”
韦正光愤怒的吼道:“你这么大了,是有了孩子的人,你不养活老人,反倒让老人养你,你简直猪狗不如。”
韦应寒听了,突然笑着道:“我再不好,也比猪狗强,猪狗不会叫娘。”
韦正光被气笑了,“养只猪,来年还能卖钱,或宰了吃肉。喂只狗,它会看门,见了会摇尾巴。你呢?除了花钱会叫娘,还有什么用?你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界上?你简直就象粪坑里的蛆虫,拍死脏手,看着恶心,只有死了,才能让人顺心。你活着,就是存心来恶心人的!”
韦应寒憋屈的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十年前谁又能想到,当年的韦应寒,会活成现在这样?就算我是粪坑里的蛆虫,也总有蜕变成苍蝇的一天,也能展翅腾空,飞到鲜花盛开的地方!你又何必这般羞辱与我?我们必竟是一母同胞,我是蛆虫,你又算什么?”
韦正光冷笑道:“一母同胞?呵呵!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岁看到老,你从小就不是个东西!这一辈子就是窝在粪坑里的蛆虫!还妄想变成苍蝇?你就是变成绿头明蝇,也只是看着漂亮,同样是满肚子的屎!我照样一巴掌就能拍到烂泥里!你永远别想飞起来,别想着恶心了家人,还要飞出去恶心世人!”
韦正光越说越气,握拳给韦应寒来了两拳。
韦应寒冷着脸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超过我心底的界线!”说完,转身就走。
韦正光听了,愈加怒火中烧。“老子超过了你心理界限又如何?你以为老子怕你啊?”
说着,顺手提起一个破板凳,照着韦应寒后脑勺砸去。
韦应寒根本没有防备,后脑勺一震,破旧的凳子就地散了开来。
韦应寒回过头,缓缓的转身。后脑勺的血,顺着头发,滴在肩上。鼻子里也有一缕血迹,悄然流出!
众人拱起火后,坐在一旁看兄弟两的笑话。听着两人对话,觉得很是好笑。
觉得这哥俩说话很有水平,很是有点文艺范。
这些话既让人听的心塞,又让人觉得很有意思。
只是没想到,韦应寒忍了又忍都要走了,韦正光却突然暴起伤人。众人赶紧起身,准备劝阻。
只见韦应寒猛然揉身而上,出拳如电,一拳砸在了韦正光双眼的鼻梁间。随即双拳击出,朝韦正光脖子一侧的动脉上连击数拳。
韦正光高大壮实的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在地。
韦应寒满脸血迹的骑在韦正光身上,一边扇他耳光,一边骂道:“妈的,老子让你,敬你,反倒让你当成了怕字。论打架,你算个屁?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老子打死你!”
众人见了,赶紧抓住他双手,强行拉起来,拖到桌旁坐下。不住的劝道:“算了,你哥喝多了,不是有意的。”
韦应寒愤怒的挣扎着:“你们放开我,不就是喝了几口马尿,借酒撒疯欺侮人么?不给他点厉害瞧瞧,真当成老子只会忍气吞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你既然不把我当兄弟,我又何必忍你?”
韦正光被秦翔伍间扶起,摇摇晃晃的来到桌边。听了这话,睁开红肿的双眼,顺手抓住桌上的茅台酒瓶,一瓶子砸在韦应寒太阳穴上。
只听咔嚓一声,酒瓶破碎。韦应寒脑袋一晃,一头栽下,把酒桌就地压的倾倒。
桌上的酒瓶水杯,哗啦一声,落地摔的粉碎,连伍间放在桌上的阴阳铃,也一同掉在地上。
随之,韦应寒满脸鲜血的倒在地上,后脑勺重重的砸在满地的碎玻璃渣中。伍间阴阳铃轻薄的外沿,也深深的嵌入他左侧耳后的骨缝里。
韦应寒双眼望着阴暗的夜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一动不动,陷入了黑暗之中。
心中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他妈的,老子今天终是让人给除害了!我的女儿怎么办?她才八岁,从小就没有娘,现在,连这没用的爹,今天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