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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给萧谨行描述了一路,现代版的枪械大概是什么样子。
只是含糊地将子弹说成了弩箭,毕竟现在还没办法造出子弹出来。
到了都护府,两人翻身下马,云舒最后问道:“连续发射,手扣扳机,弹夹,哦不对,箭匣,你能明白吗?”
两人一同往里走,萧谨行低头若有所思。他听明白了云舒对弩箭的描述。
现在西州军,或者说整个大雍军队,用的不是弓箭,就是弩箭。弩箭的操作比弓箭简单,杀伤力也更大,但制作起来却较为麻烦。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弩是从弓演变而来的,所以全都是单弩。
每射完一箭,就需要手动上箭,麻烦且无法连续攻击,特别是他们在马上作战的时候,上弦射箭,每次最多射两三支箭,敌方就能冲到面前,需要及时换陌刀攻击。
如果这些单弩,可以变成连续发射的连弩呢?
就利用云舒说的箭匣!
萧谨行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心道:今晚去接人,果然接对了!
他一双眼睛,亮得像是深夜里发出绿光的狼眸,兴奋地转头道:“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还没等云舒反应过来,萧谨行就跑没影了。
云舒完全不知道萧谨行怎么了,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心里窃喜。
从脑子里调出那本不停闪烁,提醒自己又有了一次抽奖机会的小黄书,云舒左右看了看,咳嗽一声压住笑意,不动声色回了自己房间。
上一次他刚以萧谨行心里最想要的东西许愿,第二日两人就在黑沙漠里发现了铁沙。当时他就琢磨着下一次有抽奖机会,一定要再试一次。
刚才在路上,他突然收到了小黄书的抽奖提醒,刚巧萧谨行问他如何防身,于是他就想着要不抽把枪防防身。
于是刚刚一路上,他一直在给萧谨行强行灌输枪械模型,就指望着一会儿能抽到一把全自动手/枪。
这会儿回到屋里,云舒深吸一口气,抚了抚心口,平息一下激动的心情。
然后闭上眼睛,默念了一句‘萧谨行心里最想要的枪’,再缓缓伸手,在虚空轻轻点了一下。
然而……
一分钟,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云舒瞪得眼睛都酸了,但他的面前依旧什么都没有。
而那个抽奖提醒,仍旧在一闪一闪地提醒他,次数还在。
云舒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上一次明明抽奖成功了,这次怎么连抽奖次数都不消失呢?
点击抽奖,但小黄书死活不开奖,莫非是……
系统拒绝了?
于是云舒想了想,又默念道:萧谨行此刻心里最想要的东西。
这次抽奖与刚刚截然不同,光芒一闪而过,云舒的面前瞬间出现了一只手/枪大小的连弩。
云舒将这只不光大小跟手/枪差不多,连长相
也有几分相似的弩拿了起来。
这东西跟枪最大的区别,就是枪的弹夹在枪柄,而它的箭匣在枪管上方。
这,就是萧谨行现在心里想要的东西吗?
可他刚刚描述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个形状呀?
到底是因为萧谨行没有想到枪,还是因为枪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被系统拒绝了?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只能留着下次再说了。
云舒拿着小弩翻了翻。
这东西小是够小了,但真的能防身吗?
他刚想完,就听到门“扑通”一声被推开,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
“我知道怎么将单弩改成连弩了,以后军……”
萧谨行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地盯着云舒手中的东西不说话。
云舒尴尬地将这个杀伤力未知的小弩,藏到身后,解释道:“就……就做个手工,玩具而已。”
萧谨行突然有些丧气,声音有些闷闷的,“原来殿下已经做出来了。那之前那般说,其实是在教我,就……像你每次上课那样……”
云舒满头问号,不明白萧谨行在说什么。
他教他什么了?
目光微垂,见到萧谨行手里捏着的白纸,上面好像有字。
“你找我,是要给我看这个吗?”
云舒边说边要上前,将萧谨行手里的纸接过来,没想到却被萧谨行躲了过去。
萧谨行将纸藏在身后,硬邦邦道:“殿下既然已经做出来了,那在下就不献丑了,告辞。”
说着,就要掉头离开。
云舒:“……”
这是闹哪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也不再管突然有些别扭的萧谨行,直接将纸从人身后给拽了出来。
“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给看又不给看的,”云舒展开一瞧,颇为惊讶道:“咦,这是你刚刚画的吗?”
萧谨行目光扫向一边,低低地“嗯”了一句。
嗯完,又紧接着道:“感谢殿下倾囊相授,西州军感激不尽。”
云舒:“???”
他目光扫向刚刚为了拿萧谨行手上的纸,而暂时放在了桌上的那只小巧的弩。
这东西简直跟萧谨行纸上画的一模一样,而且萧谨行还贴心地画了分解图,并清晰地标了各个部位的名称、尺寸和用途。
当然了,云舒这玩具小弩,本来就是基于萧谨行最想要的东西抽出来的。
云舒:“……”
很明显萧谨行误会了自己。
他要怎么告诉萧谨行,这东西并不是自己做的,自己也不是在教他,更没有特意为西州军设计弩。
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连弩长什么样子,该怎么做。
他真的只是想要一把枪防身而已!
云舒沉默片刻,决定还是不抢萧谨行的功劳。
虽然自己提供了现代枪械弹夹连发的思路,但是真
正动手将箭匣改造到弩箭上,使之成为连弩的,还是萧谨行。
云舒默默地将小弩塞入怀里,随后正色道:“萧将军设计出了可连发的连弩,是西州军之福。”
萧谨行没料到云舒会这么说。
一个能连发的连弩,能将西州军远距离战斗力提升数倍,也能大幅度减少西州军的战损。
若是云舒制弩的消息传开来,那他在西州军中的声望,能得到大幅度的提高。那时候对于西州军来说,云舒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藩王了。
萧谨行顿了顿,既没有应下也没有反驳。
云舒并不知道他具体怎么想的,只以为对方同意了。
于是,他将图纸递还给萧谨行,笑着问道:“你给这弩起个名字吧,比如萧家连弩、谨行连弩什么的?”
萧谨行却觉得这弩的名字并不适合带上亲王的名讳,于是道:“不如就叫西州连弩。”
云舒想了想,觉得听着好像也不错。于是拿起前几天才让人做的炭笔,在图纸上大手一挥,写了“西州连弩”四个字。
这张由萧谨行绘制云舒题字的图纸,第二天就被送到了木工坊。
很快第一批单弩,就改造成功。
云舒没去管军中弩箭的情况,他在点人收拾行囊,准备去乌思。
而在去乌思之前,云舒将丁嘉禾叫到了面前。
“殿下。”丁嘉禾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进来,对着云舒行礼。
云舒抬头看了他一眼,默了一下,问道:“最近在吕长史手下做得如何?”
丁嘉禾闻言心里有些忐忑,不明白殿下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但他也不敢抬头观察,只能低着头恭敬道:“吕长史学识渊博,小人跟着学会了很多。”
云舒点头,丁嘉禾虽然腿脚不便,但是能力确实出众,连吕长史都在自己面前夸过他好几次。但吕长史夸归夸,每每到最后,总要提一句“可惜了”。
朝廷取士,不收身体残疾者。
以吕长史的角度看,丁嘉禾确实可惜了。
云舒顿了下问道:“那你是想继续呆在吕长史的手下做事,还是打算换一个地方?”
丁嘉禾心口一跳,他斟酌了一下问道:“不知殿下说的,换一处,是何处?”
“杜乔负责西璃坊的生产,但西璃坊还缺少一名管事。”云舒言下之意很明白,他在问丁嘉禾愿不愿意去接手西璃坊。
这个问题若在他人看来,根本不需要犹豫。
在吕长史手下任职,虽不是正经科考的官员,但大小也是西州府的官吏,但若是入了西璃坊,那就彻底成了商籍。
士农工商,商排末,虽然现如今商人的地位高了一些,但也无法跟士人相比。
更重要的是,他明白,夏王殿下虽然是西璃坊的老板,但毕竟是皇子,以后定会有不方便的时候。西璃坊需要一名管事者,在某些时候,替殿下出面代表西璃坊。
若是以往,丁嘉禾自然要选择为官,
那是他想了半辈子的执念。
但是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
昨日他经手了西璃坊与如意坊、慎独轩签订的所有契约合同,那里的金额是他一辈子做梦都不敢梦见的。
他不相信夏王殿下会甘于在一个小小的西州。
西州府的官员很多,他在里面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个,就算以后西州府扩大,但他身有残疾,同僚们不会容忍他爬得太高。
但西璃坊就不一样了。这是夏王殿下的私产,是能给殿下私库源源不断补充钱财的聚宝盆。
既然要押注,那他愿意赌上一生,走另一条路。
他相信殿下!也愿追随殿下!
丁嘉禾俯首跪地,“小人愿意。”
-
云舒并不知道又有人开始脑补。他信赖丁嘉禾的能力,只要对方没有异心,那就可以放心用。
西璃坊因为最近订单太多,已经又多开了几个窑,好在当初圈地的时候圈得够大,不怕坊房不够。
而且杜乔已经带出了第一批学徒,现在这批学徒已经可以熟练吹制玻璃,第二批学徒也已经开始学习。
西璃坊里甚至直接建了员工宿舍,可以更好地方便员工休息,省得他们来回奔波。
就连之前的砖瓦窑都已经扩建了好几次,砖瓦窑隶属于西州府,算是府衙下的产业。
甚至木工坊、锻造坊都是缺人的状态。
安排好玻璃坊的事后,云舒就带着五百人的亲卫出了门。这五百人都是云舒一一挑选过的,确保自己这些人不会出什么岔子。
云舒身边得用的,是新被提拔上来的罗延和盛光。
西州军和西州府权责范围不同。
于是原先管理亲卫的校尉曹诚,被云舒留在了城内,带着剩余的亲卫组成了西州护卫队,负责西州府的治安秩序。
云舒一行人一路向西的时候,萧谨行带人一直护送到了边境。
云舒冲着萧谨行挥挥手,示意对方回去。
萧谨行抿了下唇问道:“何时回来?”
云舒想了想,道:“先去乌思看一下,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会顺道与楼阳明一起,去西南那边的几国看看。”
萧谨行一听,居然还不止是乌思,脸都沉了几分。
“也不走远,大食那边下次再去。”
萧谨行脸又黑了几分。
“最多两月,两月之后我还要回来收土豆呢。对了,你记得好生伺候它们,可别让它们长坏了。”
萧谨行听到只要两月,脸上顿时云销雨霁。
“好,等你回来。”
像是觉得话不对味,他又补充道:“它们等你回来挖。”
云舒笑着挥手,“说好了的,可千万别让人给我挖了。行了,我得赶紧走了,再晚就得露宿野外了。”
萧谨行目送云舒走出很远,直到庞农凑过来,他才转过头,瞥了庞农一眼。
庞农:“将军,人影都看
不见了,还看呐?”
萧谨行冷冷道:“回城。”
庞农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将军不高兴了,跟在后面小声嘀咕。
“……,莫非将军在西州呆烦了,也想跟殿下一样,到处溜达溜达放放风,这会儿心都飞走了?”
一句没落全听到的萧谨行:“……”
-
云舒紧赶慢赶在天黑之前到了乌思的边镇鲁东,由于楼阳明之前也与萧谨行那边做过两次精盐交易,鲁东这边的守军对于从大雍来的商队已经很熟了。
在罗延给看守城门的守卫塞了银两后,守卫并没有搜查云舒这支商队的物品,只简单扫了几眼后,就让云舒入了城。
只是云舒并没有在楼家的酒楼中见到楼阳明,还是酒楼掌柜告知云舒,说自家东家前些时日回了都城。
乌思国土并不大,或者说西州周边,除了北面的突勒和南面的瓦耶外,其他的国家面积都很小。
鲁东本就是边镇,达官贵族并不多,云舒并不打算在这里出手手中的货物。他想了想,决定今日先在鲁东休息,明日再出发去乌思都城。
五日后,乌思都城的楼家酒楼中,云舒终于见到了楼阳明。
只是这次见面,楼阳明整个人都抑郁了,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再也不复初见的模样,像是一只耷拉的小白菜,看着可怜极了。
“闲庭兄,这次怕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
云舒吓一跳,道:“莫非阳明兄是得了什么绝症?”
楼阳明噎了噎,有些尴尬道:“倒也不是。”
听到楼阳明说不是,云舒就放下心来,他尝了一口楼阳明招待自己的葡萄酒,问道:“若不是身怀绝症,阳明兄,又何出此言?”
乌思这边的葡萄酒酿造比大雍早了多年,所以葡萄酒在乌思倒也不算特别难得的东西。
楼阳明见云舒搭话,顿时悲从中来。
“本来我都已经是楼家少东家,马上就要继承家业了,没想到我爹前几日突然让我出家为僧,再过几日,我就得去庙里了!”
云舒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世家大族,让自己的继承人出家当和尚。
“为何呀?”
楼阳明苦着脸,道:“有一日,他做了一个佛子的梦,然后去找高僧解梦,高僧说我家要出得道高僧。回来,他就要把我送去出家当和尚。”
云舒:“……”居然还能有这样的事?
“你爹是不是想要让你其他的兄弟上位当家主?”
楼阳明叹气,“没有,我爹老来得子,就我一个,连姐妹都没有一个。”
云舒沉默片刻,悄声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爹老当益壮,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嗝~”楼阳明被云舒大胆的想法,惊得都打起了嗝。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反驳,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在两人的脑袋顶上响起。
“楼阳明,后日你就要剃度出家了,怎么还在这花天酒地?还不快回家吃斋念佛。这酒以后不许再喝,要记得守清规戒律!”
与两人隔了一道栏杆的侧上方,一个胡子花白的男人,正横眉怒瞪着楼阳明。
云舒稍稍往楼阳明那里靠了一点,小声道:“你看你爹是不是老当益壮声如洪钟?”
楼阳明欲哭无泪:“……”
求求您别再说了!
他都要脑补十万字的狗血家族内斗了!!